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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间的战争 第七章 作者:莫凡
    无论冬夏总是香气四溢的咖啡,使得上门的客人络绎不绝。

    香醇浓郁却略带著苦味的感觉在舌尖交织出美妙旋律,只消喝几口,就会让人不禁爱上它,甚至上瘾。

    然而,陈亦飞却偏偏跟别人不一样,他不喜欢咖啡的味道。

    他十分佩服的看著唐海青眉头皱也不皱地喝著咖啡,心里忍不住认为自己太低估这个人了。

    从他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语,把他们的产品介绍得巨细靡遗,到法国人不时发挥很难笑出来的幽默感时,他都能从善如流地说上几句话,逗得法国人笑声连连。

    但是一眨眼,他又见地精准地剖析起生物科技长远的优势。

    陈亦飞开始对唐海青有些改观,也许其中还有一丝钦佩,然后也有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反正对他而言,唐海青已经没有原先那么讨人厌就是丁。

    一行人相谈甚欢地结束初次的交流,在转移阵地与第二家代理商会面之前,他们便在车子里短暂地讨论。

    奇异的是,他与唐海青的想法几乎相近,连看法也不谋而合。

    “嘿,我怎么觉得肚子里的蛔虫好像少了一只,是不是就是你呀?”陈亦飞神情轻松地开著玩笑。

    唐海青佯装沉思。“不是吧,这么刚好,我也觉得我的肚子里少了一只蛔虫,难不成它们见法国风景好,所以结伴出游了?”

    “说不定就是这么回事。”语毕,陈亦飞便哈哈大笑。

    “那要不要把它们叫回来?嗯,该用什么方法呢?”

    “哎呀,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它们会自己回来。”陈亦飞似假似真的笑呵呵。

    闻言,唐海青也露出一抹微笑,深邃的眼眸在看见陈亦飞孩子气的爽朗笑脸时不自觉地浮现温柔。

    真是搞不懂。明明昨天还搞得像敌人,怎么今天就融洽得像是合作多年的伙伴……

    一旁的业务员们互看一眼,然后莫名其妙地搔了搔头,心里大叹两位总经理的脑袋绝对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够参透得了的。

    一行人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就忙著与代理商见面谈事情,中、晚餐都是随便在小餐馆解决。等到与四家代理商全见过后,天色也晚了。

    回到饭店,陈亦飞便一头冲进浴室,洗了个舒服的澡。

    唐海青则是慢条斯理地走进来,先把外套脱了,然后走到冰箱拿出冰凉的矿泉水,再坐下来整理一下手边的资料。

    大约十分钟,陈亦飞走了出来,沐浴后他的表情显得柔和许多。

    唐海青抬眸的瞬间,胸口突地一窒。

    只见陈亦飞随手拨弄半湿的短发,几滴水珠沿著被雾气蒸过的脸庞,滑落至线条优美的锁骨,最后消失在微微敞开的白色睡衣内。

    一种慵懒的性感随著他的一举一动隐隐散发出来,带著蛊惑的魅力。

    唐海青发现自己无法移开视线,眼底仿佛只看得见他一人。

    “呵呵,洗澡真是人生一大享受。”陈亦飞舒服地呈大字仰躺在床上。

    唐海青依稀能看到他睡衣底下精瘦却结实的胸膛正闪著晶莹剔透的水光,那一颗颗水珠仿佛都变成了蚂蚁——争先恐后地爬上他的心头,无情地噬咬著他敏感的神经与脆弱的理智。

    接著,他便意识到某种不应有的情欲正以狂风暴雨之势袭击著下半身。

    好想……拥抱……那个人……

    在那一刹那,他猛地恍然大悟。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喜欢上那个有著一双狐狸般狡黠的黑眸、常常对他流露出嘲弄的笑容、既聪明却又自大骄傲的男人!

    一个跟他有相同性格的男人!

    如今想起来,唐海青才惊觉原来自己所有心底蠢蠢欲动的莫名情绪全是因为他而产生的!

    还有那时候,看见他与辜成莹金童玉女地出现在庆功酒会上时,一种难以形容的奇怪感觉搅乱了他的思绪,令他忍不住紧盯著他们两人,试图找出原因。

    唐海青不禁苦笑,原来嫉妒的感觉就是这样既别扭又复杂。

    也许……他早就对自己的感情有几分明了,只是迟迟不愿去正视而已。

    生平第一次,唐海青犹豫了。

    他该拿自己怎么办?是要顺著自己的心,还是要扼杀尚未茁壮的情苗?

    躺得挺舒适的陈亦飞见唐海青神情凝重,不禁问道:“怎么?对今天的见面不满意吗?还是觉得哪里不好?”

    唐海青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装作没事地笑了笑。“没什么,我在想哪一家代理商能获得你的青睐。”

    陈亦飞翻身坐起,认真地分析道:“跟他们聊过之后,觉得他们对生物科技这个新名词似乎还一知半解,不过却很有心想要向我们学习……在我看来,克罗思最有想法,对于我们的产品也颇有研究,虽然公司成立才不过五年,但是比起在法国已有固定名声的亚丁,它有亚丁所欠缺的热诚与冲劲……那么你呢?你怎么看?”

    “嗯,跟你差不多,我也觉得克罗思很有发展的潜力。”

    “那么就是说,敲定了?”

    “再等等,等这两天可以再约他们出来谈话,仔细观察一下他们的态度。”

    “也好,心急办不了大事。”

    “没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开始对你刮目相看。”

    “哼哼,说那什么鬼话,我可是脸蛋与脑袋兼俱的超实力美男子,光是这样你就要对我另眼相看的话,那以后你是不是就要佩服得五体投地,称我一声‘台湾的比尔盖茨’了。”兴许是心中对唐海青的芥蒂渐渐消失,陈亦飞说话的语气愈来愈轻松。

    “不是吧,比尔盖茨又老、又矮、又戴副眼镜,你想要变成他那样吗?”唐海青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反过来取笑他。

    “去你妈的,我说的是我的脑袋可以媲美他的!”陈亦飞没好气地把枕头丢过去,唐海青眼明手快地接下。“不跟你瞎说了,本少爷要来睡美容觉了……记得洗澡的时候小声点,别把本少爷给吵醒了”

    话才说完没几秒,陈亦飞已经闭上眼睛躺平了。

    唐海青忍不住地轻笑,怎么有人可以说睡就睡的,简直出神入化。

    法国的天气虽然温和却有极大的温差变化,而眼前之人却把被子揉成烧饼似的压在手下,一只脚还掉到床铺外,不好的睡姿完全没有贵公子的模样。

    然而唐海青却情不自禁地注视著,悄悄地把被子拉出来,小心地替他盖上。

    最后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能勉强地把自己的目光拉回来,

    那一晚,唐海青听著隔壁传来极有规律的浅浅呼吸声,辄转反侧无法人眠。

    由于两人意见相同,加上这两天的观察结果不仅让人十分满意,更发现对方的配合度极高,所以唐海青很快地便选出克罗思当作他们在法国的代理商。

    两人皆本以为这中间不可避免地会产生摩擦,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比预订的时间提前签完了合约,连同一些细节与后续工作也讨论完毕;大抵来说,在这里的工作都已经做完,可以回收拾打包回温暖的家了。

    心头的大石头总算能放下来,一行人自然是很开心。

    不过,难得来一趟法国,若是没能看到举世闻名的罗浮宫那就太可惜了。

    陈亦飞大发慈悲地放了自家两位业务员半天假,并且慷慨地掏出一张世界通用的白金卡,笑了笑说道:“这几天辛苦你们了,这张卡拿去,所有费用全记在这张卡上,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想吃什么就尽量吃不要客气。”

    “这……”业务员甲难以掩饰的感动浮现在脸上。

    “再这个那个的话,以后就没机会了喔。”陈亦飞挑了挑眉,打趣说道。

    “谢谢陈总。”两人兴高采烈地接过,弯下身行了个大大的鞠躬礼。

    “这么说,我要是也没有一番表示的话,岂不显得我小气了?”唐海青话才一出口,马上就见自家两位业务员灼热的目光往他身上投来。“比照陈总的条件,我也给你们两个人一张卡,不论吃喝玩乐都可以使用这张卡,但是不能玩得太疯。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拿这张卡做了什么坏事,这笔钱就要依照银行的利息来向你们讨回,知道吗?”

    “知道,谢谢唐总。”欢呼声响起。

    于是,几天相处下来,已经培养出革命情感的四人便像出了笼的小鸟投向法国的怀抱。

    “啧啧,恩威并施……很不错嘛。”陈亦飞撇撇嘴,揶揄著。

    唐海青把手插进口袋,神情悠闲地问:“今天一整个下午都空下来了,有没有想去的地方?凯旋门?凡尔赛宫?巴黎歌剧院?圣母院?还是协和广场?听说广场正在举办盛大型文艺活动,想来应该有值得前去欣赏的价值……”

    “不不,你完全想错了。”陈亦飞不赞同地摇了摇头。“难得来法国绝对不能错过那个地方。”

    “嗯?”唐海青莞尔地看著眼前像小学生出游时兴奋不已的人。

    “当然……就是它罗。”陈亦飞手指著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小册子。

    唐海青恍然大悟地笑了。“是呀,我怎么会忘了它呢?讲起来,不久前我才把有关它的那本书拜读完。不愧是名著,让人看完了还欲罢不能地陷在它那似真似假的故事里。”

    “你说的该不会是我心里想的?”陈亦飞眨眨眼说道。

    “丹.布朗的‘达文西密码’?”

    “没错,来法国怎么可以错过罗浮宫呢?尤其是达文西的四大名画,在那本书里可是各有不同巧妙的解读,完全颠覆了传统的观念。”雀跃的语气不难听出陈亦飞心中的激动。

    想看到他更开心的表情……唐海青的脑海忽然浮现这个念头,下意识地便脱口说道:“心动不如马上行动,罗浮宫离这里还有段距离,不过时常坐办公椅对身体不好,不如就趁这机缎炼一下脚力吧。”

    “行。不过呢,你年纪比我大,肥肉比我多,体力想当然耳是比我差,要是走不动了可别指望我会拉你一把。虽然在法国没识得我这位陈大帅哥,可并不表示我不介意丢人现眼。”陈亦飞瞧不起人地撇嘴道。

    唐海青也不生气,只是嘴角的浅笑带著一丝玩味。

    “你知道蒙娜丽莎这幅画据说平均每天有高达两万人次注足欣赏,但是在她面前停留的时间竟然不超过两秒吗?”那是一幅旷世名画,只要两秒就满足了吗?真是值得研究观察的现象。”陈亦飞边走,边饶富兴味的说。

    “很简单,就因为太有名,人群太多了挤来挤去。”唐海青从现实面来说。

    “哦……那么我可要使出我的少林武功,千斤坠才行了。”

    “听说不论从哪一个角度看,画像的视线和微笑也会跟随著你,所以人们又把她称为神秘而永恒的微笑。”

    “是吗?真想赶快看到。”陈亦飞仿佛等不及地啧一声。

    两人边走边聊,走了约莫一个小时还脸不红气不喘。

    突然,陈亦飞露出豪爽的笑容。“老实说,你还不讨人厌嘛。”

    “那真是件让人开心的事,多谢你的夸奖。”唐海青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迅速地含笑回应。

    胸口蓦地涌上悸动的感觉,唐海青无奈地发现心底的天秤淦因为那人短短的一句话便不受控制激烈地摇晃著,让他再也无法随心所欲的掌握。身旁帅气的男人依旧谈笑自如、健步如飞,他却觉得自己仿佛正慢慢踩进一个泥沼;明知危险、明知不可以,却控制不了地深陷进去。

    再也无法忽略甚至抹煞那股火热的感情,它已经扎下根,拔也拔不起了。

    唐海青缓缓勾起了交织著无奈、苦涩的淡淡容。

    他有种预感,若是想要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的话,想必是个万分困难的伟大工程,只因陈亦飞是如此桀骛不驷与风流多情的男人。

    即使前面有座高墙,他亦会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尽办法攀越过去。

    他知道自己是个狡诈无情的男人,只要对方露出一丝破绽,他便会不顾一切地往那个地方攻击,直到他得到胜利为止。

    他也打算如法炮制用在陈亦飞身上……

    “嗯。奇怪了,怎么还没到呢?”忽然响起的声音里带著疑惑。

    唐海青回过神来,放眼一望,便忍不住笑出声。

    “喂,有什么好笑的,是人的话都会迷路吧?更何况是在这,加上巴黎的路标写得不清不楚的,能走到目的地才真的厉害。”陈亦飞理直气壮地辩解。

    “给我看一下地图。”

    正当唐海青低头研究手上的地图时,一阵让人心惊胆战尖锐刹车声在宁静的巴黎市中心高分贝的响起。

    两人不禁同时抬起头。

    不知为何,街口的交通号志莫各的失灵,过往的车辆全陷入混醒乱当中,前进不得、后退不能,然后先是震耳欲聋的喇叭声此起彼落,再来就是粗鄙的谩骂声。

    而街道两旁的商店也不断传来惊呼声。

    “怎么回事?”陈亦飞拧著眉头。

    没多久,警车与消防车从身旁高速呼啸而过,顿时,巴黎的市中心旎漫著一股紧张的气氛,因为上上个星期邻近的伦敦才发生恐怖组织炸弹攻击的事件,不禁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巴黎也发生了什么恐怖攻击。

    每个人脸上莫不流露出紧张的神情,连两人也受到感染地绷紧了神经。

    就在陈亦飞凝神专注眼前诡谲的气氛时,猝不及防地,—个身形高壮剽悍的外国人低垂著头像是赶著要去哪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撞上陈亦飞,连声对不起也没说,就匆匆地向前疾走。

    陈亦飞没有防备地往后踉跄了几步,立即觉得右腹隐隐传来些微的疼痛感。

    “怎么了?”唐海青眼尖地发现外国男人神色怪异,连忙问道。

    陈亦飞也感觉不对,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伸向口袋,然后咒骂出声:“Shit!王八蛋,竟然敢偷走我的钱包!”

    下一秒,他便怒冲冲地迈开长腿飞奔追上闪进巷子里的外国男人。

    唐海青见状,忙不迭地拔腿跟上。

    陈亦飞在大学时除了曾被封为大胃王外。脚下的这双飞毛腿也曾在各运动会上夺过冠军,创造不少辉煌的佳绩。

    哼,想从他眼皮底下逃走,除非科技发达到可以制作出透明人!

    那人见陈亦飞追上来,吓得跑得更快,在巷子里左拐右转,然而后面的人却是紧追不舍,双方的距离慢慢拉近当中。

    没多久,陈亦飞长手一伸,使劲按住那人的肩膀,咧开嘴说著流利的法语:“嘿,大个子,就算要借钱也要先写张字据,以后要还钱才找得到人。你这样没问过主人的意见,随便拿别人的钱包,简直跟小偷没两样。”

    大个子拳头猛地一挥,陈亦飞灵敏的闪开。

    “喂,懂不懂君子动口不动手呀?野蛮人就是野蛮人。”陈亦飞轻蔑一笑。

    大个子朝陈亦飞怒骂了一堆不入耳的脏话。“小子,识相的话就滚开,否则我会在你那张漂亮的脸上划一刀!”说完,便露出锋利的刀子。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陈亦飞丝毫不畏惧地痞笑。

    “不过你的脸已经够丑了,要是再加上几刀,我怕以后人家见到你,就像见鬼一样被你吓跑,那真是太可怕了。”

    大个子怒极地朝他挥刀。“小子”看来你那张嘴似乎欠缺教训。”

    陈亦飞游刃有余地闪过刀子。“哈,那就不是你应该烦恼的事,你要烦恼的是被以偷窃的名义扭送去警察局之后的事。”

    “你有那个本事吗?”大个子突然得意的笑了,接著他用嘴巴发出一记响亮的哨音,几乎在同时。距离几尺远的地方也响起类似的哨声。

    “同伴吗?”陈亦飞抱著胸嗤之贸以鼻。

    “小子怕了吗?怕了就赶快学狗从我脚下爬过,也许我会考虑让你安全的滚开。”

    说话间,几个高壮的白人男子已经翻墙而过,凶恶的目光紧盯著陈亦飞,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

    “呵呵,这么有趣的游戏,也让我加入吧。”唐海青眯著眼笑道。

    “喂,你可别扯我后腿。”

    陈亦飞看著唐海青慢慢地走过来,然后站到自己身边,昂扬的脸上挂著一抹调侃般的轻笑;靠近的身躯隐约传来像是安抚,却更像是激励的热力,令他心中蓦地产生一股微妙的感觉。

    “扯你后腿是不会,倒是等会儿可要随时提醒我下手轻一些,要不把人打成了猪头,还要浪费整型医师的时间那就不太好了。”唐海青的毒舌不遑多让。

    几个人被陈亦飞与唐海青那近乎目中无人的轻佻态度激努,气得咬牙,厉声喝斥的瞬间,亮闪闪的刀子便朝他们两人挥来。

    白人男子满身的肌肉,每一个动作都力道十足,不怎么好应付,不过两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是自由搏击的专家,便是空手道的黑带。

    唐海青以擒拿手扣住一人的手腕,暗中使力,将人一百八十度的摔到硬邦邦的地面,屈膝压上那人的小腹,拳头毫不留情地专攻要害。

    只消两三下,那人便眼冒金星地晕过去。

    再来,顺势翻滚闪过迎面而来的刀锋,一脚悬空踢,正好踢上攸关男人一辈子性福的重要部位,引得那人脸色发青地哎哎惨叫,躺在地上无力反击。

    见唐海青迅速地解决掉两个,陈亦飞也不认输地一个侧身,灵敏地闪过攻击,瞬间手肘出击重创对方的腹部,将那人击倒在地。

    当下,唐海青也挥出足以空手劈开砖块的拳头,再撂倒一人。

    “嘿,想出风头也不是这样子吧,剩下的这个……就留给我了。”陈亦飞佯装不满地抗议,嘴边却有著一抹笑意。

    “自然。”唐海青温和一笑,退到一旁。

    陈亦飞从容不迫地挡掉对方的攻势,凌厉的旋身飞踢,猛烈的力量使得对方闷哼一声,正欲上前补上几脚,没想到眼角余光一闪,原本倒在地上的其中一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乘其不备地朝他挥刀。

    陈亦飞一时不慎,手臂上吃了一刀,还好他身手矫健,刀子只是轻轻划过而已。

    一旁的唐海青见陈亦飞的手臂多了一条约五公分的血痕,心脏猛地揪紧,差点呼吸不过来,下意识地迈出右脚想上前帮忙。

    “不准过来,我自己解决就行!”陈亦飞语气中透著严厉与冷冽。

    哼哼,还没人敢在他陈少爷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陈亦飞冷著脸连续使出几个回旋踢,顿时,那两人的脸变成了猪头,身子摇摇欲坠,只要再几下——

    可,万万没想到,坏人的复活力远比他们想像的还快。

    又有一人像蠕动的虫子悄悄爬起,唐海青连忙朝陈亦飞大喊:“小心背后!”双脚也有自我意识地往前迈开。

    陈亦飞因这一声微微分了神,不小心露出破绽;面前的两人看准时机,连同后面的人同时发动攻击。

    正所谓关心则乱,见陈亦飞来不及反应,唐海青心一急便用自己的手臂去挡。

    火烧般的撕裂感旋即袭来,唐海青只是皱了皱眉头,反身便是猛力一打,瞬间两人倒了。

    而另一人也在陈亦飞的拳头下正式宣告阵亡,钱包也物归原主。

    陈亦飞欲开口,却被唐海青血淋淋的右手吓到。

    “喂,你没感觉吗?”

    顺著陈亦飞的视线,唐海青这才发自己的手臂受了伤。

    “哦……是有些痛。”他笑了笑,仿佛事不关己。

    陈亦飞心知那是为了他才受的伤,不禁有些气急败坏。“拜托,我又不是什么美女,更不可能以身相许,所以不需要你这个无聊英雄来救美。”

    “只是反射动作而已。”唐海青无谓的耸了耸肩。

    “你的伤口需要到医院包扎……”陈亦飞从口袋掏出手帕,然后动作利落地抬高唐海青的右手,将手帕压在伤口上暂时止血。

    两人走出巷子,陈亦飞发现巴黎市中心的交通仍陷入混乱,大排长龙的车没有丝毫前进的样子,连忙将头探进车道旁的计程车内问:“可以送我们到附近的医院吗?我可以付你两倍的价钱。”

    “真抱歉,现在电力还没恢复,车子根本没有办法前进。”

    原来,在他们与那群人打斗的时间内,政府己经排除恐怖攻击的可能性,而市警正在努力循线追查乌龙停电的真正原因。

    话虽如此,离电力恢复仍有一段时间。

    “啧,总不能用走的过去。”陈亦飞蹙著眉头,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前方正好来了一辆警车,陈亦飞见机不可失,大胆地往警车前一站,逼得警车只好停下来。

    陈亦飞在警员下车进行质问之前就心急的道:“刚才我被人抢劫了,嫌犯正躺在那边的巷子里。请你们马上派人?去,还有我的同伴被刀子割伤,又招不到计程车,能不能送我们去医院?”

    两名法国警员愣了一下,旋即热心地招手。“上来吧。”

    在车上,陈亦飞还不忘本色地对唐海青说上几句嘲弄的话:“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明可以躲过,还笨到把自己往刀口送,真让人怀疑你的功夫都学到哪里去了?”

    唐海青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著说:“你说这些话的语气和态度会让我以为你在……关心我,是吗?”不经意的口吻藏著一丝试探的企图。

    “对,我是担心你要是落下什么残疾,反过来要求我负起责任,我当然会很紧张。”虽是开玩笑,当中却不难听出小小的关心之意。

    不知为何,陈亦飞觉得唐海青刚刚那一眼似乎包含了某种他很熟悉却又陌生的异样情愫……

    嗯,感觉好像在哪里看过……

    到了医院,医生先帮唐海青施打破伤风的针。幸好只是静脉出血,没伤到神经。而且出血很快就被控制住。

    在缝合伤口的时候,陈亦飞光是看到医生拿著针眯眼笑的时候,头皮就不禁发麻地别开视线,倒是唐海青目不转睛地盯著看。

    为了避免细菌感染,在尚未拆线之前,伤口被白色纱布覆盖住。

    “大约一个礼拜就能拆线了,这段期间每天都要更换纱布,要小心避免碰撞或是擦伤,伤口边缘会有点发红是正常的现象……千万不能碰到水,洗澡时改用擦澡的方式,如果弄湿了一定要重新换药。”

    “明天我们就要回台湾,可以回去之后再让人拆线吗?”陈亦飞问道。

    “当然可以,小心一点就好,还有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嗯。”

    两人谢过医生后便走出医院,陈亦飞看了看明媚的晴空,不禁有感而发地叹了一口气。

    “看来我的达文西半日游是去不成了,难得正好在巴黎。”

    唐海青忍不住笑出声。“是很可惜,不过我们最初来是为了生意,罗浮宫却是在行程之外,等以后有机会再来就可以了。”

    “啧,也只好这样了。”陈亦飞话锋跟著一转。“在拆线之前,你怎么办?唉,我怎么忘了,你家应该有一两个佣人吧,反正不需要什么专业的技术,帮你换药擦澡之类简单的工作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

    “除了我自己,我家并没有所谓的佣人。”

    “咦?那我免费借几个给你用好了。”陈亦飞大方又干脆地说。

    “我不习惯让陌生人进入我的私人领域。”

    “啊!”这么注重隐私权呀。“要不叫你的秘书暂时帮忙一下吧,反正看护和秘书两者的工作性质差不了多少。”这种事情他常做。

    “我的秘书是女的,而且她还有一个很爱吃醋的未婚夫。”

    “哎哎,呐……那个自恋男总可以吧?”怪了,他干什么帮他想法子呀,说实在的,他想怎样又不关他的事。

    “麦克被调到研发部门,恐怕没什么多余的空闲时间。”

    “喔……”难怪这次没看到他。“大少爷,你实在很难伺候耶。”陈亦飞抱著胸,斜睨身旁的人一眼。

    “真实,我想拜托某个人,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唐海青悠悠地开口,黑眸瞬也不瞬地盯著陈亦飞。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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