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连续了一个星期,杨堇沅每天最不可遏的事,就是试吃各式不同口味的比萨。
直到被商泽琛恶狠狠的“警告”,要换其他食物,她才万般不舍的跟美味的比萨说拜拜。
可惜她的恶习似乎没有改变识要她一迷上某种食,就会情不自禁的连续好几天叫同种东西吃,直到又再次商泽琛恶狠狠的警告为止。
当然,杨堇沅现在又迷上新的食物了……
“走,去外面吃!”
商泽琛一看到她吃了近三天食物,就反胃的撇开脸,再也无法接受继续被她“虐待”,难得卸下斯文的气息,拎着杨堇沅的衣领,蛮横的往外拖行。
“商,你在做什么啊,我的小笼包,我的烧卖……”杨堇沅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道,能让她瞬间毫无挣脱的余地,只能任由他霸道独行。
“我受不了了,我绝不让你再叫那些外送。”商泽琛闷着俊脸不吭声,直到把她丢人车内,从另一边车门进人,才象微性的发泄低吼了声。
“你……”杨堇沅先是愣了下,一会儿才意会到他在气些什么,毫不含蓄的笑了起来。
“有那么好笑吗?”商泽探微蹩俊眉,起嘲讽的冷笑。
“商,你这个人很怪耶,不喜欢吃的话,第一天就可以跟我说了,用不着非得忍了一个星期才警告我。”杨童玩俏皮吐了吐舌,十分纳闷。
她不是霸道主义者月E得强迫他同她吃一样的食物。
不过,这就是商的温柔吧,是对她叫来食物,甚至是炸鸡、可乐,那种教他拄眉的速食餐,都全盘接收。
而和商泽琛之间的相处,就像是房东与房客,也像是朋友。
白天他去上班不在家时,怕被爸爸的人逮到,不敢出门找工作她,只好一个人无聊的躲在住处里看DVD,要不就来个大扫除,好打发时间。
然后一到晚餐时间,她就叫好热腾腾的外食,等着他回家用餐、聊天……
等等,不对,怎么她跳过这些字词,就联想到,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才会做的事……呸、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暗忖着,杨堇沅的俏脸,以最快的速度涨红着,全身僵住说不出一句话,琛怕一个开口,脸蛋会退不了烧。
“你怎么了?脸好红,不舒服?”一见着红灯,商泽琛缓缓踩下煞车,直瞅着杨堇沅红通通的脸蛋,单手复上她的额。
其实,他之所以任她叫同样的食物吃,是因为每当他一看见,她像吃到美味无比的珍懂,露出那种好开心、满足的笑容,他就舍不得要她换食物。
这种心态,到现在他都无法理解。
只知道,她爱吃外送食物,倒是让他又大开眼了。
不对,不该这么说,其实早在他第一眼看见她,和一只流浪狗共享从便商店买的关东煮时,他就该知道,不能把对一般千金小姐的刻板印象,放在她身上。
除了身分上对她的限制、阻碍外,她一直都是活得很自我、健康,甚至很有主见,很勇于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在这方面,他们两人都很像……
他在做什么?她又没有发烧!
“停车、停车!”借由车窗外热闹的情景,杨堇沅猛怕车窗,好让一心想为她量体温的商泽琛分心。
“小沅!”商泽探被她突来的叫喊声吓一跳,叱责了声。
“对不起嘛,我一看到夜市就忘了在这个时候停车很危险。”
杨堇沅用着无辜的表情,对上商泽探忿忿的目光,直到他像是无可奈何的旋了个车身,开向夜市的停车场,她才暗自心成起来。
刚刚她呀,本不敢让他继续把手复在她的额头,像是怕被他看穿什么……
不是!她才没有暗恋他呢,她只是不想被他误会,她暗恋他罢了。
虽然有时候她无法否认,商在言语间或行事上偶尔对她的宠溺、温柔,真的让她有了心动的感觉……
“想吃什么?”
“咦?”
“我去买。”
“咦?”
“你好像有点发烧,别出去吹风了。”
像是终于听出他的关心,杨堇沅微窘的倾下脸蛋,任由芳心窃笑着。
也好,偶尔就让她享受一下,被美男子服务的优越感吧。
“我要吃炸鸡排、豆豆花、仔煎、黄金球、章鱼烧、烤肉串—…·”杨童而努力回忆着,看电视介绍夜市时,那令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名称。
“吃那么多不怕发胖?”商泽琛也努力记着她想吃食物,戏暗的加了句。
不过说实在的,一直周游在异国的他,自成年后,就再也没有逛过台湾的夜市了,所以当她一提到想吃某些食物时,他自然很有兴趣想多买一份尝鲜。
“别罗啸,我肚子饿了,快去。”
像是被说中未来可能会发胖的痛处,杨童玩极为逃避现实的把商泽琛赶下车,然后乖乖听他话待在车内。
岂知一等就是近二十分,她问坏了,索性赖皮离开车内,到外面透透风。
早知道被美男子服务优越感会那么无聊,刚刚她拼死也要跟着商去逛夜市,凑凑热闹。
杨堇沅后悔也来不及了,百般寂寞的踢了踢脚下的小石子,然后像是联想到什么,浅浅的笑自弯弯的樱唇溢开,好甜美。
不知道为什么,随着等待的时间愈久,她的脑海里就愈浮现出,商在路边摊位和别人排队买小吃的情景。
很不搭调而且,觉得像商这种充满贵公子气息男人,不可能会去做这种破坏他形象的事,然而,他自愿为她做了
那种感觉很奇特,仿佛自己成为他心中那个独一无二
“杨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这些日子跑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令尊抠不到你,还担心你出事了!”
天外飞来一句教人猛吓一跳的话,打断了杨堇沅的忖度,她迟疑的抬起脸,备感错愕对上了男人,然后下意识的经眉。
是他。那个第一次和她相亲,就当场被她甩了的刘先生。
他说了什么……他在找她?不,这不重点,他说爸爸……很担心她?
“我爸,他很生气吗?”杨堇沅想问的是,他过得好不好,但只要联想到爸爸那火冒三丈的吓人模样,她就自动改口了。
想也知道,爸爸气都气死了,怎么可能会过得好。
“杨小姐,只要你现在跟我回去见令尊,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说情的,绝不会让你被令尊责骂一分……”刘先生拉着她,没有经过她同意,就想把她带走。
“等等,你凭什么认为我爸会听你的话?”杨圣而奋力挣脱他的手,极为不满的反问。
没想到这个外表木油老实的男人,仗着爸爸这个靠山,居然就这么自以为是想对她动手动脚!
“因为他说找到你,就有机会和你培养感情,和你结婚……”刘先生方型脸微微红了,一字字满是属于男人羞窘。
杨堇沅瞪大了眼,无法相信爸爸居然不顾她的意愿,这般对待她!
“你回去告诉他老人家,他若一天逼我嫁给你,我就一天不回去!”杨莫玩气恼的丢下狠话,旋身想进人车内,杜绝噪音干扰。
“杨小姐,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刘先生不死心的捉住她的手臂不放。
“放手!”杨堇沅厌恶的推拒着,丝毫没料想到,都那么清楚被拒绝了,怎么还有人这么死皮赖脸。
“放手!我是小沅的男朋友,你还是死心吧。”
商泽琛不知何时出现,一手提着食物,光靠单手,就轻易扯开男人握住杨莫沉手臂的蛮力,然后把杨堇沅推到背后保护着。
“你不是那个男人……难道你们在同居?”
喃喃地问道,见他俩像默认般没有否认,刘先生脸色速变,无力承受这个难堪的事实,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
“小莫,我不是交代过你,在我回来之前好好待在车内?”
刘先生走了,商泽琛松了口气,但琛沉的表情不变,用着责怪且带有忿忿的口吻,质问着仍处于背后的杨童玩。
他不敢想像,要是他晚了一步,她就……
“对不起……”杨堇沅向前一靠,方才受到吓的苍白小脸,靠在商泽琛宽广的背上,呢喃而出。“商……谢谢你。”
他的一分温气,代表着对她的一分关心。
怎么办?他愈是这般对待她,她会愈不知足,愈想了解他的一切,包恬他的本名……她呀,有这个念头,一定是发烧了!
杨茧而那娇滴滴的歉然声,似乎能在瞬间融化他的怒气。
还来不及思索原因,商泽探马上感觉到她那娇弱的重量,正亲密的依附在他背后,俊脸先是闪过拘泥、失措,最后镇定面不改色,回复道:“不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回应他的,是一阵咕咯咕喀声……
“对不起,我饿了!”
肚子正发出惨叫声的杨童而,顾不得破坏此时感性的氛围,像是想遗忘她方才靠在商泽探背后,过于大胆的行为,马上抢去商泽琛手上的食物袋,倚着车门,毫无淑女形象的敢起一串烤肉猛吃。
“小沅,你爸爸逼你相亲结婚,你会讨厌他吗?”
光是看着她吃的那么开心满足,商泽琛笑着把食物都让给她,没让她发现,他不期然发问同时,忽然沉下的黯眸。
“我爸他什么都好,就是太重事业,市侩的要命,所以才会巴不得我赶快嫁给那个,听说很有钱很有钱的刘大少!真是讨厌死了!”
杨堇沅并不想故意这么说自己父亲的,只是她一想到刘大少的那番话,她就不甘,好生气。
“听起来,令尊好像是做大生意的。”商泽琛故隐瞒自己对杨国祥的了解,狐疑的道。
“我爸才不是做大生意的,不过也差不多了,他在商氏的分公司内担任资琛高级主管,让我这个当女儿还满与有荣焉的……不对,我干嘛要以他为荣?反正他要我嫁人,我就是讨厌死他了!”
杨堇沅忿忿不平像是发泄般,先是吃了口豆花,再是朝章鱼烧、鸡排下手。
“所以你才会离家出走,想自己独立生活?”这些都是商泽环很清楚的事,多问一次,只是不想让她起疑。
“对啊……商,你不饿吗?为什么都不吃?”
杨堇沅看着整袋食物几乎快被她吃了一半,才不好意思的想到商泽琛连一样都还没吃到。
“我不……”
“怎么可能不饿,这个给你,我刚吃了一串,很好吃呢。”不等商泽琛拒绝,杨堇沅塞了一样食物给他。
“这是…”
“鸡屁股啊,你自己买的,不知道吗?”
的确不知道。当时他没想太多,随意拿了好几支烤肉串就交给老板,现在想想,还真是后悔。
商泽琛盯着手上拿的,一颗颗又肥大的鸡屁股串,愈看愈是反胃、恶心,更别提吃下腹了……
“不敢吃啊,我吃给你看……”
杨堇沅干脆接收他不敢吃的鸡屁股串,就这么毫不客气地一颗接着一颗吃,完全忘了这是原本她要留给商泽探的。
商泽琛倒很乐意让她抢去他的食物,因为只要单单看着她愉快吃着,就不饿了,真的。
此时,他那衔起的浅浅笑弧,早已装满对她的宠溺,还有满足。
他不明白那是代表什么样的情感,只知道,这个时候的她是最美的,他根本移不开眼神。
仿佛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习惯去宠用她,也迷恋上她的微笑了……该死的,真是糟糕极了。
他感到忧心忡忡,害怕如果有一天已经把他当成朋友,“全心信任他的杨童玩,若是知道他接近她的目的,她还会这么童心未混的对他开怀大笑吗?
恐怕识会恨他吧……
***
“大哥,公司股份还是有人在暗中收购吗?”
“不仅如此,琛,你知道吗?现在商场上冒出一间挂名公司,居然在这个月提早抢先我们推出,和商氏几乎百分之九十相似,还刻意压低价位出售的产品,可想而之,商氏的股票这几天严重下滑,损失了上千万……”
会是这样吗?
先使计让两氏大失血,然后趁商氏内部惶恐、股票下跌时,伙同其他重要干部暗中收购商氏的股份,进行一步步地先并吞商氏分公司的计画,然后是总分司……
商泽探几乎可以想像敌人的招数,连向来悠闲请洒的温文表情,也不自觉的拧起愤怒,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可恶,到底是谁泄露公司重要企划!”
“挂名公司的幕后操控人还要再查,不过,据说刘氏的总裁也有投资介人。我认为,就算这间挂名公司不是杨国祥私底下登记的,他既然和刘氏少东有联姻的打算,加上这份企划他也有审核过目,所以他还是嫌疑最重的人。对了,琛,你调查的结果如何?”
“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靠着舒适沙发,商泽琛闭眼假寐,在还没有掌握实际的证据之下,是不能随便断定一个人的清白,何况,那是杨堇沅的父亲……
虽然这丫头总是数落她父亲有多么市侩现实,但是如果她真那么讨厌她父亲,她就不会每次在看到电话时,疑虑的拿起话筒挂上……
她会担心父亲,就是代表着她父亲有值得被她重视、孝顺的优点吧。
只要他一这么想,他就会私心认为,像杨童玩这么善良的女孩,她父亲杨国祥,应该也不是个怀有野心人才对……
“琛,你是想多一点时间和那个女人相处吧!”
是躲在门外偷听他俩兄弟对话的方纯纯,早已得知商泽琛为了商氏,目前正和其他女人同居,所以当她听到商泽琛还想留在杨童玩身边时,她就压抑不住妒意推门而人,愤恨的说。
“纯纯,谁准你在外面偷听的?还有,琛的事也不需要你于涉!”
一见女友为商泽探进出吃醋的话,商俊钦难得一反对女友惯有温柔态度,痛心叱责道。
他始终不明白,除了身分地位、容貌比不上商泽琛外,对她多年来爱,哪一点输给商泽琛了?
为什么纯纯的眼光,总是那么自然而然地放在商泽琛身上,完全忘了他才是她恋爱多年的未婚夫……
“商俊钦,我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而已,你在气什么啊!敢对我凶,就别想我会理你,哼!”方纯纯嚷嚷着,气急败坏地旋身就走。
以往,商俊钦最怕方纯纯闹脾气了,是急着安抚她,但是这次没有,只是任她离去。
把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商泽琛不吭一声,知道再怎么解释方纯纯的行径,也无法解开商俊钦的心结,素性拍拍他的肩,要他别多想。
之所以不住商家的主屋,还特地在外买了房子,就是为了避免介人商俊钦和方纯纯同居的生活。
他想,在这个时侯,他还是先走一步好了。
“琛……留下来吃饭吧。”
太多太多恼人心事,在商俊钦复杂的眼底一遍遍替换自,是憎恨,也有难得可贵的亲情,他几乎待商泽探走出房门前,才迟疑的开口。
“今天是台风夜……”商泽琛停住步伐低着,然后像是想到什么,表情渗着些微无奈,轻笑道:“我还是回去好了。”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让杨堇沅一个人在家,只因她向他提过,她最怕停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