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段可谓是漫长的时间,她才尖叫著用胖敦敦的手指指著欧阳透:“你来干什么?!我是不会给你一两银子的!!”
对于她的失礼,欧阳透只是淡淡一笑。
站在一旁的欧阳亮却感觉到极度的危机,这个向来憋憨的大哥从来都只会露出毫无防备的愚蠢笑容,而今,他却看得出在这抹似乎没有任何改变的笑容中隐藏了一丝莫测的高深。他回来干什么?从赶他出府那日起,他便广布消息截断了可以救济他的渠道,所以这个被驱逐的人根本不可能靠任何人的能力生活,他相信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很快便会死掉,但事实却并不如所想般顺利。
“何夫人,我今天来并非要向你讨一分一毫。”欧阳透依旧是那样温文,但言语中的冷淡任谁也听得出他已经与眼前这两人划清界限。
“那你来干什么?!”不断重复著问同一个问题,何芙蓉跟她儿子一样感觉到站在这里的欧阳透已经不比往日。
欧阳透收敛了没有必要的笑容,先礼后兵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
“何夫人,欧阳少东,我想我今天来的目的并非两位所想。我并不打算问你们拿回任何本来该属于我的东西,只是”欧阳透挥一挥手,一个随从将一张薄薄的纸展示在众人面前。
只是一张写满墨渍的纸张,足以让何芙蓉跟欧阳亮目瞪口呆。
“我想两位都看清楚了吧?”
“藏、藏宝楼的、的契约?!”
“他明明将藏宝楼抵押给一个从北方来的富商的!!”何芙蓉垂死挣扎的尖叫道。
“何掌柜?我想他现在已经拿著五百两银子离开临安了。”欧阳透点点头示意随从收起字据,继续说道:“欧阳少爷,我想你用人选贤不太谨慎,莫要以为姻亲眷属便可以完全信任,要知道,就算是亲如兄弟一样会煮豆燃萁。”
这番明嘲暗讽,让欧阳亮难堪至极。
“我只是将藏宝楼抵押,并非卖断,你休要如此得意!”欧阳亮冷冷一笑,他不相信从小就被称赞成经商天才的自己会败给这个愚钝的欧阳透。即使现在处于下风的是他,他也有自信能翻身。
欧阳透对于他的反击只是淡淡回应道:“是这样没错,我期待你能短期内赎回爹的藏宝楼。”
“那是当然!”
“我很期待。”欧阳透一拱手,“告辞了!”说完便转身离去。
懒得再看那两个气急败坏的人,欧阳透踏著稳重的步子再次离开了欧阳府。
而今日,却非被驱逐。
走出府门,他才转过身去看了这略显奢华的府邸。
去世的欧阳老爷曾经为这所精雕细琢的府邸花尽心思,为的仅是在众富豪面前显示一下自己的财富。
这里有属于他的记忆,有属于娘亲与爹的记忆,有属于他和管小司的记忆更有,那个令他日夜噬心锥骨刺痛的记忆。
欧阳透看著这所自己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宅子叹道:“爹,恐怕你要失望了”
“你真的是我认识的欧阳透吗?”仿佛已经站立在门口很久,却又似了然刚才发生的一切,落雁堂的少主方晓天带著少有的沉重凝视著友人。
“还是。”没有回头,欧阳透依旧抬头看著那光鲜华丽的牌匾,“只不过多了需要保护的人。”
“小骚,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怜呢?”
最近在苏家的绛梅院外,仆人们经常看见一个可爱的少年郎蹲在地上,跟一只雪白的小狐狸说话。看清楚了原来是刘大神医的徒儿,管小司管公子。平日见他是嘻嘻哈哈的,很讨人喜欢,而且嘴巴特甜,像刚偷吃了蜜糖般,才在府里住了个多月,便获得了上至主人下至仆役的好感。特别是那些有了孩子的老妈子,经常长遮短叹为何自己的孩儿不像管公子那般灵动可人。只是平日也少是见的他如此愁眉苦脸。绕是不知哪个不长眼睛的得罪了这个玉面金童。该打!!
至于他所说的内容是听不清楚,只是经常听到自怨自艾的声音提到这几句:“真羡慕哦”“大笨蛋”“我不可爱吗?”
“唧唧!唧唧!”小骚风骚的摇摆了一下尾巴,将可爱的小屁屁露了出来。似乎是想示范一下自己如何的风情万种,但看上去却那样滑稽可笑。
管小司敲了敲它的脑袋,嘲笑道:“你以为他是被你引诱来交尾的骚母狐吗?小心引来一只公的把你这个小洞洞给吃掉!”
“唧唧!”小骚仿佛听懂了般马上收起了漂亮的大尾巴,戒备的看著四周。
“真奇怪,那个家伙明明强暴了我怎么现在变成那么胆小啊?”
“唧唧!唧唧唧唧!!”
听见小骚突然叫得那么凶暴,管小司安慰地抱起它:“别生气,别生气!我都说不怪透少爷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再对我有那个想法”
“唧唧”
小骚似乎放弃了挣扎,软趴趴地摊在他的怀里。
“最近总是不到三更半夜的就见不著他回来,大清早打水给他涮洗也人影都不见他真的那么忙吗?”戳戳摊在怀里的白白小肚皮,引来一阵唧唧叫的抗议,管小司叹著气:“人家不是说小别胜新婚吗?我们好歹也两年没见了他应该热情如火才对啊!”
“唧唧”小骚用完全没进步的眼神看了自己的第二主人一眼,决定放弃继续安慰这个连日来自怨自艾不是生产的家伙,一下蹦到地上打算去找温柔的地一主人讨点好吃的。
“连你也不要我吗?呜”
“你在哭什么啊?”后面突然传来的声音吓得蹲著的他跌坐在地。
抬起头看见来人正是那个跟自己同样倒霉的同窗,管小司忍不住诉苦地说道:“还不是透少爷”
“哦哦!我知道了!”苏若雪不等他说完已经自作聪明的摇头晃脑起来,“他很不解风情对不对?瞧他那个憨样就知道了!”
“就是嘛!我已经说地那么白了他竟然还听不懂!!我没见过一个人有他那么迟钝!”
“那么说来我那家子还比较聪明耶!”
“还有啊!他啊,完全无视人家含情脉脉的眼神”
“唉唉!罗煞也是那样哦!每次一有工作就完全当我不存在讨厌死了!!”
“嗯嗯!对哦对哦!”
“还有还有”
“就是就是”
两个“同仇敌忾”的“深闺怨男”正惺惺相息的数落自己情人的不是,恐怕正在刻苦工作的某两人会拼命的打喷嚏吧?
经过一番毫不留情的批斗之后,苏若雪一副前辈的样子,神秘的拉低管小司,小声的说道:“我有个百试百灵的法子!”
“真的?!”管小司眼睛一亮。但是转念一想,若是苏若雪那么有办法,怎么老会被罗煞欺负呢?
看见管小司毫不掩饰的怀疑眼神,苏若雪可急了:“难道我还骗你不成?昨晚我把这法子用在他身上,连衣服都还没脱完我们就”想到昨晚那激烈得连床铺都差点被拆烂,早上罗煞唤来仆人吩咐换一铺结实的床的时候自己困窘地差点没找个洞钻进去,他连忙忽视掉管小司好奇的目光,道:“好吧!既然你那么感兴趣,我就告诉你这法子!”
“嗯嗯!”管小司像一只闻到肉骨头味道的小狗,兴奋地猛点头。
被设计的某一人正跟几个管事商量著,突然一阵恶寒让他打了个冷颤,加上刚才好几个的打喷嚏,他憨憨的揉了一下鼻子,自语道:“大概是感染风寒了”
几近午夜,欧阳透才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傍晚的时候突然大了几个打喷嚏,还发冷,恐怕是感染了风寒,所以他打算先洗个热水澡再好好睡一觉。
才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盛著满满一桶热水的大木桶搁在房中间。
温柔的微笑瞬间蔓延上他那张疲惫的脸上。
是小司!
只有他如此的贴心会在半夜为自己准备好洗澡的人水,若是工作完回来的他半夜再去折腾一番,恐怕要到四更天才可以上床睡觉了。其实他已经不是欧阳府的少爷,而成为刘神医的徒儿的管小司也不再是欧阳府的小仆,他没有义务再为他做任何事。但管小司,却总是以小仆自居,连称呼他也还是少爷。恐怕管小司是习惯了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
真拿他没办法
不过他总是能料到自己的心意,恐怕全天下也没有比这个小仆更聪明灵巧了若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苦涩,取替了温柔。
挥去脑中的不愉快,他决定要好好享受一下管小司特意为他准备的热水澡。
迅速的脱掉衣服,整个人浸泡在满满的热水中实在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以前每天都会洗热水澡,但那一年却只能在冰冷的河水里稍微洗一下身子,这才让他意识到之前的一切确实是那样的奢侈。人,总是要到了失去的时候才懂得珍惜。
若再次得到的话,恐怕更会珍惜一辈子吧?
沉浸在全身放松中的欧阳透,完全料错了管小司的企图,还盘算著明日要如何对他的贴心表示感激。
“你怎么这么快就进去了?!”提著一大桶热水的管小司推门进来却见欧阳透已经泡在里面了,这个意外完全脱离了苏若雪所说的计划。他只不过见欧阳透这么晚还不回来,觉得水有点凉了才去提桶热水来加温,谁料才一转身的时间主角就已经回来了,而且还很自觉地跳进去泡了。
“啊?不是让我泡的吗?”欧阳透有点失望的想站起来。
呜!!看见了看见了!!跟两年前稍显白皙的颜色截然不同的古铜色,完全覆盖了他强壮的肌体。比以前更加紧绷更显纹理的力量型肌肉,让管小司开始觉得有必要常常让欧阳透去干一下苦力!被他的动作拨动的水荡漾著抚摸如同岩石的身体,管小司突然嫉妒起来。
“别站起来!继续就好!”这会儿管小司的如意算盘打响了,反正已经开了头,总不能就这么就打退堂鼓吧?虽然跟若雪说得不太一样,不过也应该能成。
“嗯?”欧阳透狐疑地看著小小的身子将一桶热水到进水桶里,让包裹著身体的温度上升了不少。
只见倒完了水的管小司将门关得严严实实,转过身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狡猾得像奸计得逞的登徒子。
感觉到不对劲的欧阳透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呵呵我想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呵呵呵”刻意吊嗓的声音让管小司本来十分清脆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像公鸡叫。
管小司边说边缓缓的靠近澡桶,一道上还一边脱掉自己的衣服。但没有经过长期训练跟实习的关系,他的手有点僵硬,有好几次还被衣结给拌住了。他根据苏若雪所指点的方法拼命的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虽然觉得很累,但听说能增进诱惑人的妩媚,所以还是很努力的眨啊眨
经过一场可以说是漫长的“旅程”,管小司终于成功的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满脸通红的站在了桶边。
可以了吧?管小司稍微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比起女人自己是干巴巴了点,除了这一点之外,这雪灵灵的肌肤,柔嫩嫩的身体都比任何女人强吧?虽然不想承认,但刘老头平日的滋补润肤精灵古怪的药还真有些管用。
也不知是水热还是其他的原因,桶里的欧阳透也涨红了一张方脸。
“小小司你是想想”
“我想什么呢?”满意的听到他结巴的声音,管小司觉得很有成就感。果然是有经验的人的注意比较靠得住!!
“想让我让我知道”
“嗯嗯!知道什么呢?”木头人开窍咯!他开心得简直要飞上天了。
“你是想让我知道你最近没有乖乖按时吃饭吧?”
“是哦!咦?啊?!”管小司这才听清楚桶里那个人完全只注意到自己的最近瘦了,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诱惑,顿时沮丧得垮下了脸。
这边的欧阳透还一个劲地说:“你怎么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吃肉?不要光顾著跟小骚玩就不认真吃饭!以后不许再在用膳的时间跟小骚玩,知道了吗?”
虽然很高兴他只用看的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但管小司的企图并非仅限于此。他不死心的将脸凑近欧阳透,继续眨动眼睛,用黏得溺死蚂蚁的声音说道:“瞧见什么了吗?嗯?透少爷嗯?”
“”欧阳透又沉默了,脸更红得几乎溢出血来。
以为终于成功了欣喜若狂中的管小司,突然又被他的话打败。
“你长沙眼了?!啊呀,这可怎么成?!待会我带你去找方”
“笨蛋!!蠢人!!迟钝!!呆子!!讨厌鬼!!”忍受不了欧阳透特有的迟钝,管小司生气地大骂那个傻乎乎坐在桶里不知所措的家伙。然后迅速将衣服穿戴好,开门头也不回地离去。
意外的,这一次欧阳透立即跳出桶去追他,也没有像往常一般安抚他的情绪。
习习的夜风穿过打开的房门吹进房间。不知是否因为空气中的寒意,欧阳透浑身颤抖了一下。
紧绷的嘴唇,这才透出一声叹息。
他低头,透过清澈的热水,看到股间附近沉淀著渐渐融入水中白浊的粘稠液体
“还好没被他发现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