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会有这样的念头?”阎季翔诧异地挑起了眉,“我爱你就是爱你,和你娘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可是,你又能爱我多久?金大娘说过……”
“不许说!”阎季翔打断了她的话,“我知道你心里不安,但是,想那些事对我们一点帮助都没有。我不在乎你娘是谁,我只知道现在我很爱你,想和你相守一生,虽然未来的路还很漫长,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发生,但是,我会让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下去。”
小宝眼眶泛起泪意,垂下头道:“难怪金大娘说男人的甜言蜜语很可怕,听起来很受用,就不知道以后是不是真能如此……”
“我承认金大娘说的话有些道理,的确有些男人无法遵守他们曾给过的承诺,但是,小宝,你可别忘了,我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啊!”他试着想逗她开心。
“真不要脸。”她脸颊嫣红,小手刮了刮他的颊,“你当真不懂何谓羞耻哪!我就看不出来你哪儿“与众不同”。”
他柔情一笑,握紧了她的手。“总之,你什么都别担心,也不必胡思乱想,只要张大眼睛、放开心胸,慢慢就会发现我是不是能守住我给你的承诺了。”
“还得慢慢发现喔?”小宝噘起了唇,“若是以后发现你做不到呢?那我该怎么办?”
阎季翔自信满满地牵起她的手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可真相信自己。”她没好气地咕哝着,心里却涨满了甜蜜。
“当然。你也得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可以让我钟爱一生。”他垂首额头抵着她的额。
小宝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因他的话语深深地震撼了她。
的确,她自卑着没能拥有美丽的外貌;担忧着总有一天他会厌倦了她;害怕着终有一天爱会变质,于是,她无法全然地相信他的誓言,没来由地觉得彷徨。
可他的这一番话,却给了她另一个角度去思考事情。
与其担忧着他的爱会改变,不如让自己做一个值得让他钟爱一生的女子。况且,她本来就不美丽,更不必过份担心若有一天年华老去,会因为丑陋的外貌而失去他的垂怜。
想了想,她绽出笑靥,“我会努力让你永远爱我,舍不得离开我的!”
阎季翔闻言一笑,“不必太努力,因为,我已经很爱你、很舍不得离开你了。”说着,他朝她贴近。
小宝推了推他,嘟嚷着,“你别又……”
“三少爷。”一声畏怯的轻唤在两人身后乍然响起,惊得小宝向旁边跳开一步。
阎季翔不悦地将小宝拉回身畔,不让她如此见外地与他保持距离,然后才瞟向他的随扈李添福,“到底有什么事,非要你急着找我不可?”
李添福瞄了小宝一眼,迟疑着到底该不该说,毕竟,他不知道眼前这女孩算不算是“自己人”
“你就说吧!”阎季翔体会到了李添福的顾忌,坦然地道:“她是“小宝”,未来约三少奶奶。”
李添福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随即,他觉得自己的举动颇为失态,赶忙又挠了挠头,不敢如此放肆地盯着小宝瞧。
“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惊吓。”小宝可没漏看李添福形于外的惊讶。
“你别怪他,他也是个老实头,平日话不多,看起来深藏不露的样子,其实骨子里根本藏不了半点心思。”阎季翔叹了口气,“我常想,以前真不该挑他的……”
“三少爷……”李添福方正的国字脸上突然充满了感伤,小小的眼睛里泛起湿意。
小宝张大了唇,错愕地推了推阎季翔,小声地说:“他……他该不会是要哭了吧?”
“你猜对了。”阎季翔打圆场,“阿福啊!亏你个头又高又壮的,怎么就是改不了爱哭的习惯呢?”
“三少爷嫌弃阿福,都怪阿福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李添福眼眶红红地半啜泣着。
“我没嫌弃你啊!”阎季翔翻了个白眼走向李添福,拍拍他宽阔的肩头说道:“如果我真嫌弃你,早把你赶走了,只是你爱哭,我跟你说好玩的嘛!”
阿福拚命摇头,“都是阿福不好,阿福不像其他人那么机灵……”
“不许你再说了。”阎季翔打断他的话,“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这是他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过去,阎季翔瞧李添福爱哭,总是爱玩弄玩弄他。可现在,他知道无心的玩笑话或许会伤了对方而不自知,所以,他决定老实地告诉李添福,其实他是很喜欢他这个随扈的。
“真的?”李添福眼眶含泪,像个小可怜似地望着阎季翔。
“欸!如果你能改掉这爱哭的毛病会更好。”阎季翔又拍了拍眼前这位身高几乎比他高大的随扈。
“好,阿福改,一定改。”李添福用力地揉了揉水汪汪的眼,吸了吸鼻子,认真地说着。
阎季翔突然很想笑,忍不住道:“其实,不改也无所谓,反正我也习惯你这个样子了。”
“三少爷……”李添福很委屈地唤着。
“别说这些了。你急着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阎季翔心里大约有个谱,只是,还得等李添福说清楚才能确定。
“就是商行的事。”李添福压低了声音,“虎爷的意思是愿意投资,可是秦老板见虎爷愿意出资买下他的商行,就又把价钱抬高了些,虎爷不太高兴,想要三少爷去跟秦老板谈一谈。”
“我就知道秦老板贪心,也不想想他经营的商行生意那么差,我愿意买下他的商行,他就该知足了。啧!这倒不用担心,我自有方法让他无话可说。”阎季翔双手交叉于胸。
“还有,三少爷,我觉得韦瀚好像发现了什么,他最近瞧我的眼神都不太对劲。”李添福不安地说着,同样是二十多岁的年纪,韦瀚就比他聪明多了,让他颇为自卑。
阎季翔若有所思地想了半晌才道:“也许他察觉了什么。那也无妨,我倒是很好奇,若是二哥知道我的行动会有何反应?而爹呢?爹又会怎么想?”语末,他唇边漾起一抹笑,极具嘲讽意味的。
“三少爷,你会不会后悔当年挑中我?我……我根本比不上他们……”李添福憨直的大脸上满是沮丧。
“你怎会这么想?”阎季翔咧嘴一笑,搭上季添福的肩头,像兄弟似的亲匿,“我就是看中你这样的个性。若是挑了韦瀚那样的人当然会给予很多的帮助,但是,像你这样也不错啊!至少,比韦翰适合我。”
“三少爷……”李添福一脸感动,又惊又喜地道:“阿福只是怕自个儿蠢,会坏了三少爷的事。”
“别说傻话,我从来就不怕你坏事,事实上,你永远都不会坏了我的事,如果事情真出了差池,那也是我犯了错,处理事情不够缜密,因为我相信,你绝对会依照我的嘱托行事。所以,你就别多操心了,傻大个。”阎季翔笑得爽朗,神态自信。
“只要是三少爷交代的,阿福一定会全力以赴!”李添福慎重而认真地道。
“我知道。”阎季翔了解的点头,又对他说:“你替我传话给虎爷,告诉他,秦老板的事我自会处理,至于买下“李行商行”的事,你就先依照我之前的说法传达,然后跟李老板约好时间,我会前往拜访。”
“是的,三少爷!”李添福精神十足地领命而去。
阎季翔眠唇一笑,才转过身,便对上小宝正盯着他瞧的眼神。
他笑得暧昧,故意说道:“怎么了?我这么好看,瞧得你都痴了?”
小宝柔情万千地望着他,没被他玩笑似地语气影响,“你其实是个好人。”
阎季翔被她语气中的情意所震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讨厌极了,说起话来总是那副犀利又可恶的模样,可其实你……善良又温柔,你只是习惯将那一部份的你隐藏起来罢了。”小宝被阎季翔与李添福之间的互动关系所感动而有了新的体认。
阎季翔蓦地红了脸,像是被拆穿了保护面具般地尴尬无措,可是,那只是一瞬间而已,他随即又恢复成惯有的神态,调笑道:“你一定更爱我了哟!”
他本以为她会气急败坏地否定,至少,他认为他所熟悉的小宝纵使心坎里真的爱死他了,口头上也不会承认的。
然而,出人意料的,她却羞红了脸,轻柔地应了声,“嗯!”
“我……我没听错吧?你……”阎季翔讶异地瞪圆了眼。
“你应该让其他人看到这一面的你,不该让他们误解。人们总是相信他们眼睛所看到的,如果你总是表现出讨厌的模样,又怎么能怪他们不了解你呢?”小宝心有所感地由衷说道。
阎季翔微征半晌才开口,“你不也是相信了你所看到的我?也许你方才看见的我,只是你的错觉,我从来就不是个好人。”
小宝拚命摇头,“才不是这样的。没错,我是看到了方才的你才会那么说,可是,事实上,我不必看见那样的你也能够明白你是个好人,有些事需要眼见为凭,可有些感觉却难以言喻。”
“这不就对了?”阎季翔豁达一笑,“简而言之,认为我是好人的人,自然就会相信我;认为我是坏人的人,无论我怎么讨好,都不会喜欢我的。”
“不完全是这样,也许有些人只是没那么了解你就误解了你,但只要做些努力,他们就会改观的。”小宝急切地说着。阎季翔扯唇冷笑,“我又何必要他们改观?我根本不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总有一天,我曾让他们知道他们错得离谱。”
“你又来了,你用的方法太极端了。”她抚着他的臂膀,“我虽然不是很懂你和阿福在说些什么,但我想,你是想做些事,是吗?”她知道,他与他爹之间的心结,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化解,但她会努力的。
“嗯!”阎季翔颔首,“我要凭借自己的实力,证明我也能独当一面力,而不是爹眼中那个只曾流连花丛的纨侉子弟。”
“所以,你终究还是希望别人对你改观的,不是吗?”小宝的话,一针见血地刺进阎季翔的心头。
“我……”
“只是,你选择了报复的心态。”小宝心疼地说着。
“我并不是真的想报复什么,我只是……只是……”阎季翔突然觉得自己很脆弱,在小宝面前,他不再是个坚强的男人,而只是个极度渴望安抚的小男童。
深吸一口气,小宝说道:“你只是无法承认你到底有多在乎你爹对你的看法而已。”
“你知道吗?有些事心里知道就好,硬要拆穿是很难堪的……”阎季翔首次展现了他的在乎。
“我知道,但是我依然觉得,在乎就得表达出来。否则,别人看不到你的在乎,就难免有误解。”她是个直肠子,有话不爱藏在心里。
“可我一直认为,若那个人真的了解你,真的懂得你,就算你什么都不说,他也应该能体会的。”他觉得喉头有些干涩。
对阎季翔来说,有些事是不需说得如此清楚明白的。
“你错了,这得视情况而定。就拿我来说好了,如果你不曾清楚地表达你有多么……在乎我,我可能会认为你只是寻我开心,想欺负我而已。
“因为,你表现出来的态度实在糟透了,我被你的行为搅和得气昏了头,又怎么去体会你心里头真正的想法?更何况,你若是不说,我就算怎么会猜,也无法保证我猜的一定是对的,不是吗?
“如果我对自己有些信心,或许真会猜到你其实是因为喜欢我才这样逗着我玩,可是,我若没有信心呢?我就会认为你是嫌弃我的模样,故意欺负我的。”
小宝神情黯然,“结论就是,我属于后者,所以,我猜错了你的心意。而你想,你爹曾了解你吗?有时候,愈是在乎的人,愈是容易有所误解啊!”
阎季翔始终沉默聆听,他的神情看起来很严肃,不时变幻着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的想法。
“季翔,你真有站在你爹的立场想过吗?”小宝突如其来地一问,让阎季翔征楞住了。
“什么意思?”他脑海里飞快地流窜过很多念头,却抓不住重点。
“就是……”小宝的手在空中比画了下,“就是你爹的立场啊!我一直在想,也许你爹原本对你是有期望的,可是你因为心里头对他有怨,就故意表现出他讨厌的样子,不知不觉的,他看了你的态度,就开始失望了啊!”你爹原本对他跟本不可能对我有所期望,而我也只是做出他认为我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样子给他看罢了。”阎季翔心痛地冷笑。
“但你有没有想过,这很可能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你们根本没有机曾了解彼此的想法,就让这样的怨怼与误解不断地扩大,到最后变得无法收拾。我真不明白,你挺聪明的,怎就这一点想不通?”她有些恼了。
“谁说我想不通?”阎季翔没好气地应着。
“你喔!还敢说你爹是个老顽固?你自己根本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顽固!”小宝以指尖戳了戳他的胸膛数落着。“说到底,你根本就是他的儿子,错不了。”
阎季翔只觉脑门里有个东西砰地一声炸开了。
一直以来,他都不想承认自己是阎复笙的儿子,也做了很多反抗事,都只是盲目地想证明自己一点儿都不像阎复笙那个顽固的老头。
可到头来,他证明了什么?
不,他根本什么都证明不了,因为,他打心坎里就是那么在乎。
他该死的在乎阎复笙那个老头,该死的在乎阎复笙那老头对他的看法,该死的就是那么耿耿于怀,真该死!
因为知道他爹心里在乎的就只是事业,所以他故意往妓院里钻,故意表现出他和他爹一点儿都不相像的性格,可是,有用吗?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现在,连小宝都骗不了。
“小宝,”阎季翔沉重地唤着,“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看得出来我的在乎?”
小宝温柔地睇视着他,话还没出口就先羞红了脸,慑孺着道:“因为,我在乎你啊!所以……我会观察你的行为,去想你为什么曾这么做,所以就……”
阎季翔以一个紧拥打断了她的话,他抱得那么紧,紧得小宝几乎无法呼吸,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任由他以这样的方式宣泄他心中的激动。
好半晌,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拥着彼此。
阎季翔深吸口气,“好奇怪,在这种时候,我应该怎么做呢?好像应该吻你才对,但我却觉得只要能拥着你,感受你在我怀里,心里就觉得好平静、好舒服……只要你在就好了……”
小宝觉得好想哭,“你想做什么都好,我是你的……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直到你腻了、倦了……”
“最后这一句就别说了。”他勾起她的脸蛋,凝视着她,“不过,你的前一句话,最好也别常说出口,不太好。”
“哪一句?”她有点迷糊了,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说你是我的,我想做什么都好。”他眸里多了一份小宝不懂得的情绪色彩。
小宝只觉一阵热辣窜上脸颊,她说那句话是肺腑之言,并无其他意思,可现在他一重复,话从他口里说出,她就觉得那句话暧昧极了,窘得她浑身发热。
“现在才发现你说的那句话有多么诱人?”他抚着她泛红的脸颊糗道,还不忘再说一次,“你是我的,我想做什么都好……”
“够了,别再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想挣脱他的怀抱。
“怎么可以不说?”他才不让她逃走呢!扣紧了她,他在她耳畔吹气,“那可是你自然而然所许出的承诺呢!”
“才……才不是那样……”她的耳朵也泛起了一片红,这才发现他的力量比她大得多,她根本动弹不得。
“嗯!我该做什么好呢?”阎季翔像在问自己似地低语。
“放开我就好。”她没好气地说,“还有,别用那种声音说话,也别在我耳边吹气。”她不舒服极了。
“为什么?”他坏坏地对准她的耳廓轻声问着,语末,干脆在她耳垂上啄吻一下。
小宝几乎离地弹跳而起,整个人犹如被火烧着地怪叫,“你……你干什么……”
还来不及说完,阎季翔已封住了她的唇,抑住了她极可能爆发出的喋喋不休。
迷乱中,地想着,自己何其有幸能遇上小宝这样的女孩,看起来直率又少根筋,可其实心思也很细腻。愈与她相处,他便觉得心就多沦陷了些。
“小宝,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他哑声轻间。
小宝早已被他的吻融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傻气地反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抱你、想吻你……”欲念在心头翻腾,阎季翔并不如他展现于外的那般阅历丰富,所以,他也不知该如何明白表示此刻他心头的想望。
甚至于,此刻他心头所想的也不真是那么一回事,他只是想抱着她,更贴近她一些……
“我……也想……”小宝羞涩地回答。
小宝的话鼓励了他实践的欲望,他牵起她的手走到床沿,将娇小的她凌空抱起,接着褪下两人的鞋,温柔地自她身后抱住她,将脸埋入她的颈窝间。
看不见他的表情,她有些不安,却又觉得有种被珍惜的温柔感。她握住他坚实的手腕指尖轻轻抚着他的衣袖,任由他环着她,将气息吹向她敏感的头侧肌肤。
“你在想什么?”她盯视着他宽厚的大掌,紧张地问。他的手掌自她背后来到她肩上正扣着她的肩头。而他的另一只手则环在她的腰际,掌心散发出的热度,隔着衣衫灼热了她的腹部。
“也没特别想什么……”他的声音低沉,在她耳畔低语着。
“那……你怎么不说话……”她有些紧张……不,应该说是很紧张。
小宝想起金大娘耳提面命的教诲,想起了男女有别这回事。她应该与他保持距离的,可是,自从认识他之后,他们之间就愈来愈亲密。而现在,她竟然整个靠躺在他怀里……
她神经质地胡思乱想,忖度着地下一步的举动,而且还莫名地觉得有点儿期待,可是,那样的期待却与金大娘的教育相违背,她觉得自己很矛盾。
想与他更亲近,却又觉得那样的行为不合宜。一颗心就这样悬在半空中,揪得她不知所措。
“你又在想什么呢?”
他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她的心也扑通地多跳了几下。
“没……没想什么……”她觉得脸颊有些热烫,背脊上也渗出了薄汗。
“你不舒服?”他察觉到她的身躯变得僵硬了些。
“我不知道。”她抚了抚自个儿的额。阎季翔也摸上她的额,发现她竟然在冒汗,于是错愕地道:“你真的生病了?”
他想扳过她的身子,然而她却扭捏不从。
“我不知道。”小宝不敢转过身,她觉得身体很不自在,好像有把火在体内燃烧着。
“怎么会不知道?”阎季翔急了,终于转过她的身子,见她脸蛋低垂,硬是强迫她将脸对上它的。
“别看我。”脸上绯红一片,小宝嗫嚅地道:“我只是觉得很热,你……因为你这样抱着我……”
“你在害怕什么吗?”他想通了,谨慎地打量着她的表情。
小宝低下脸,低声道:“我也没害怕什么,但就是……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
“你害怕我这样抱着你,是吗?”
小宝摇了摇头,试图厘清脑袋瓜里纷乱的思绪,“我只是想起金大娘说过的话。”
“她说了什么?”
小宝急促地叠声告诉他,“大娘说,女孩儿家不能随便和男人太过接近,女孩儿家的身体很宝贵的,绝不能轻易地……”
阎季翔捂住了小宝有些歇斯底里的话语,“你别紧张,我并没有想要对你做什么。”
“季翔。”小宝陡然抱住了他,激动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我……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和我这么亲密,可是,我的脑海里就是不自觉地会想起大娘说过的话,那些话压在我心头,好沉重,我……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渴望与他亲近,也喜欢他的亲吻、他的拥抱,可是,他们现在处于床榻上,却让她有了怪异的遐想,她觉得很罪恶、很难堪。
好像、似乎……她又成了大娘口中的下贱的女子……竟然如此轻易地和一个男人做出了苟且之事……
“小宝,不许你想那些了。”阎季翔将她拥入怀里拍哄着,“我不会勉强你做什么的,我只是想这样抱着你而已。你不要紧张,也不必担心。”
“大娘、大娘说过……男人要的,不过就是女人的身体……”小宝忍不住啜泣道。
“我承认。”阎季翔说着,见小宝倒抽了口气。“我承认很多男人都是如此,连我也不例外。因为我爱你,当然希望我们可以更亲密,但是我绝不勉强你,我可以等,等到我们成婚的那一天。”
小宝缓慢地抬起头,泪盈于睫地凝睇着他。
“小宝,我要你,并不单单只是你的身体,我要的更多,我要你的一生一世,要你的心。我很贪心的。”1
阎季翔的话深深打动了小宝的心,教小宝的泪水不停的滴落而下。
“你真曾说话。”她笑着让眼泪流了满腮。
“这是真心话。”拭去她的泪水,他温柔地在她唇上格下属于他的印记。
“你真的……愿意等到那一天?”小宝轻轻眨眼问着。
“如果我们真要在一起那么那么久,又何必急于一时?”他笑着道。
她羞红了脸,难以启齿,“我以为……”
“你以为我带你到房里来,在这儿如此抱着你,就是想对你做什么?”他替她说出心里话。
“我不知道……”她小声地说着。
“傻瓜!”捏了捏她的鼻头,阎季翔随即又拥她入怀,“我只是想用最舒服的方式抱着你而已。”
“你真的认为你可以等?你真的不……”
“小宝……”他摇着头,打断她的不安,“别胡思乱想了,你要相信我,也许我让你觉得是个言不由衷的人,但是,绝对都是当时的感想,也绝不会口是心非。”
小宝感动地抱住了他,“我相信你。你从来就不是个言不由衷的人,当初曾讨厌你,就是因为你爱说实话的个性,所以,我是相信你的。”
“那就好。”他放宽心笑了,可随即想起了他们的目的又道:“何况,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什么事?”
“悠儿啊!你不是很担心她?”他笑着提醒她。
“啊!”小宝惊叫了声,恍然回神的小脸上净是愧疚。“我怎么可以把她忘了?天啊!悠儿呢?”
“别急别急,一定就在这儿跑不掉的。”阎季翔拍了拍她的背,“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看看状况。”
“不行,我也要去!”小费身体力行,眼看着就要跳下床榻。
阎季翔拎回小宝,“小宝,你听我说。你对我二哥可说是很排斥,一见着面,说不定会把场面闹僵了,不如我自己去来得好些。我答应你,一定会把悠儿带过来,放心。”
“可是……”
“你不相信我?”阎季翔故意板起脸孔。
“也不是啦!”
“那就好了。”他将她压在床榻上,“你乖乖躺着休息一会儿,我去去就来。嗯?”说着,他吻了她的唇,让她毫无反驳的机曾。
“那……”小宝的脸儿红红,娇滴滴地说:“你得快点回来喔!”
“嗯!”他一笑,替她拉好被子后,旋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