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跟席非军串通好了,瞒着晁剡说要和“非色”里的几个模特儿到外面取景拍照,席非军也故意安排了一些公事让晁剡去忙,让他没办法跟她一道去,而她趁此机会去选购一枚婚戒打算补送给他。
本来事情真的就这么单纯,但当她买完戒指、出了金饰店大门,却遇上了听席非军说已经打过很多通电话到“非色”
找当初以两千万新台币“卖”掉的她、却每每被晁剡拦截下并且与之叫骂的晁进生和李艳清夫妇。
“络零!”
“零儿!”
呜……她可不可以不要认啊……
“零儿,你逃出来了是不是?呜……阿姨、叔叔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女人通常是比较神经质的,李艳清紧紧抱住久没看到的心肝宝贝,直觉认定楚络零一定是不堪晁衍凌虐而偷偷跑出来,躲进这家店,结果被他们遇上。
“逃?我干嘛逃?”楚络零不明所以的望向挂在身上的女人背后,也只看见晁进生双手握拳、非常激动的样子。
“络零……”晁进生抬起一脚,准备往前走过来。
别!别再一个挂上来了,她的衣服……阿姨,你哭就哭嘛!别连同眼泪和鼻涕一块儿抹在她才穿第二次的衣服上呀!
不知她的抗拒,晁进生继李艳清之后,也搂住干女儿。
“络零,叔叔对不起你!”能再看见她真是太好了!那死小子一定把她虐待得很惨,听他在电话里说得多恐怖,他可怜的络零……
用力推开两个哭得声嘶力竭的老人家,楚络零皱着眉头看了看已然报销的衣服。
“阿姨、叔叔,好久不见了……要不要一起去咖啡馆坐坐、聊聊?”在大街上哭,太难看了。
不等他们回答,她拉了他们就走。
一进咖啡馆,两夫妻已经等不及要为他们的心肝宝贝“验伤”了。
“络零,你有没有哪里受伤?等一下叔叔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前天电话中知道晁衍对他们心肝动用的酷刑已经从鞭子升级到铁棍伺候,晁进生差点心脏病发,对楚络零的愧疚也愈来愈深。
“受伤?”叔叔是指前一个礼拜她与晁哥哥……但那是女孩子升格为女人必经之痛啊!怎能叫做受伤?
“那恶魔肯定没有好好对待你,居然威胁你跟他结婚,然后以虐待你来让我们两个难过,我们想去看你,他不准,连电话都不肯让你听!”简直比挟持小孩子勒索钱的绑匪还要残忍!
晁哥哥是这么让他们以为的吗?他居然自贬成虐待狂?
“阿姨、叔叔,我过得很好,没有什么被虐待的事情。”有被施虐的人像她一样吗?她嫁给晁哥哥之后,足足胖了三公斤耶!
“呜……络零,你不用再为他说话了,那个恶魔……叔叔真是对不起你,我一定会将你赎回来的!”晁进生对她深深一掬躬,李艳清也是一脸歉然地频频拭泪。
赎回干嘛!当晁哥哥是人口贩子吗?叔叔和阿姨也真是的。不过,说到钱的事……
“叔叔,公司现在如何?还好吗?”可没有第二个“楚络零”
让他“卖”了喔!
谈到公司状况,晁氏夫妇脸上绽出光芒。”‘进生’已经愈来愈步上轨道了,那两千万着实帮了大忙,不但资金周转的问题解决了,陈经理也将客户一个个拉了回来,相信两、三个月过后公司已能转亏为盈了!”
“陈经理?他还没离开?”
“是啊!原本我也以为他会走人,但不知何故,他还是留在公司。原本我是不肯,因为他之前为了在另一家公司谋求更高福利,差点将公司一些老客户的数据卖出去,不过因为他答应帮我的忙,所以我就让他留下了。”
“他答应帮什么忙?”那种人没好处的事是不做的,但叔叔又何必让他留下来?
晁进生的老手忽然紧握住楚络零的小手,脸上写满慎重。“络零,叔叔之前对不起你,居然没有好好保护你,让那恶魔将你娶去糟蹋,但是叔叔保证,不用多久,叔叔一定会让你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咦?她好像听见了什么重大“阴谋”……“叔叔,晁哥哥真的没有欺负我,你们看,我人好好的,什么伤也没有。”暂时将疑虑放一边,她一心只想为心上人平反。
“零儿,阿姨知道你从小就人好、心肠软,但那恶魔对你的所作所为,我跟你叔叔都一清二楚,那恶魔在电话里自己也承认了……你放心!再过不久,阿姨和叔叔就不会让你受这种苦了。”说着、说着,李艳清的贵妇形象再次毁于控制不住的涕泪之上。
楚络零低着头瞪着桌上未喝尽的咖啡,左手紧按住右手,实在不想因为一时冲动而将桌上的咖啡给泼出去。
人老耳背就算了,老花眼到跟瞎子没什么两样也能因为人老所以生理机能衰退而得到合理的解释,但连是非都能不分、有理还说不清,已经不是冠上“老人痴呆”四个字就能让人心服口服。
他们虽然养她、育她,但请原谅她无法从原本就冷感的心再多挤出一滴滴去盲目尊祟他们。
“阿姨……”还想对他们晓以大义,但李艳清已经先一步止住她的话。
“零儿,你就先别操心了,再一个礼拜,阿姨和叔叔会去参加‘非集团’所举办的商业研讨会,到时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在这之前,你只有多担待了。”要不是为了零儿的幸福着想,她可不想去看那恶魔的脸色。
商业研讨会……是有听晁哥哥和非军哥哥提过,非军哥哥还说,凡是商业界的人士都能参与,她记得晁哥哥说那天也会带她一同出席。
也好,既然用讲的两位老人家听不进去,那么她就用行动来证明好了。
晁哥哥一向疼她,只要她演个戏,刻意让晁哥哥保护她,阿姨和叔叔一看便能明了晁哥哥只会爱她,绝对不会欺负她。
打定主意的楚络零倒是忘了追问陈经理的事和有关于他们要给她什么“惊喜”。
“阿姨、叔叔能来就太好了,那我们那天再慢慢聊,零儿要回去了。”
“回去?呜……络零,叔叔真抱歉打乱了你要逃跑的计划,但请相信叔叔,一个礼拜后我们一定会救你脱离魔掌!”
真是个灵巧的孩子,不用他说出全盘计划,她就知晓该怎么做了,只是,不知道她这次偷跑出来现在又跑回去,会不会被那恶魔处以酷刑重罚?晁进生这么想着。
“零儿,让我们送你回去吧!”舍不得太快与心肝宝贝分开,李艳清推了推丈夫,要他去开车过来。
拗不过已然哭花脸上浓妆的李艳清,楚络零怕要是自己不肯,阿姨会再度将鼻涕眼泪连同脸上各种颜色一同抹上她的衣服,便只有答应了。
上了车,为了不让他们再用言语责骂心爱的老公,一路上楚络零除了指示路线之外,尽量找些轻松的话题聊。
半个小时后,奔驰车停在一栋宏伟的商业大楼前。
“到了!叔叔、阿姨,那我们一个礼拜后再见吧!”下了车,楚络零挥挥手,巴不得赶快分道扬镳。
晁氏夫妇也摇下车窗向她道再见,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吁!终于让他们离开了。
转身走向大楼,却意外对上烧着怒火的一对狼眼。
糟糕!他看到了?
“你不是说和其它模特儿去外地取景拍照?”晁剡缓步朝她走来,语气阴寒得像严冬里的大雪,让心虚的楚络零忍不住惶然颤抖。
“我是去拍照没错啊!只是我的部分先拍完了,加上晚上还要上班,就先回来,路上顺道去买东西,结果好巧,碰上叔叔和阿姨,就让他们送我回来了。”前段纯属虚构,但后面就是真的了,只是……晁哥哥好像不怎么相信……
“是吗?”狼眼锐利地射过来,摆明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审视着老公脸上的表情,她惊觉到晁哥哥与阿姨、叔叔的心结未解,而刚才那一幕,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她瞒着他去找他们,看来误会大了!
“晁哥哥,我……”他该不会以为她去找两老诉苦吧?
晁剡闪过她伸来要勾住他的纤臂,自顾自地走进大楼。
人家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们自那次“一夜夫妻”之后,还未到百日吧?怎么就“风云变色”了?
怅然的望着他冷淡的背影,她开始不安起来。怎么会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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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络零一回到“非色”,连衣服也没换便躲进了地下一楼的酒吧里,表情木然地调着一杯又一杯的酒。
离酒吧开张尚有一个半小时,席非军一进到餐厅,便看到吧台上面摆了满满的酒。
真神!眼睛没有焦距地直视前方,她还能高甩那些瓶瓶罐罐,悠游自如,不会错失那些由高空落下的酒瓶子。
“被揪到狐狸尾巴了?”当贪狼冲进他房里,将今天谈成的认购契约书用力摔在他桌上时,他就知道——破功了。
接住被抛上去后翻了几圈落下来的酒瓶,楚络零调出最后一杯酒请上司品尝。
“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拿起刚调好的其中一杯酒,她咕噜噜三大口解决。
“没有。”按住她又抄起酒杯的手,他可不希望晚上餐厅里唯一的调酒师未开工人先醉。
“那他现在人咧?”他应该知道她没什么地方可躲,却没来找她,想来他真的想歪了。
“说要出去吃晚饭,走了。”他据实以报。
唉!连她的肚皮他都不管了……
“想哭就哭吧!”席非军不怎么认真的安慰着。
“啐!”谁会为了这种事哭啊!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晁哥哥的事。
“我知道他去哪吃饭,要不要告诉你?”
“随便你要不要说,但我不会去找他。”因为她还不知该怎么跟他说,他才会相信,而她不想在这种两人闹僵的气氛下送戒指给他。
“为什么不去?怕啊?”
“是啊!怕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
“那冷屁股是你老公的耶!这么见外?”
屁股不会因为是亲人的所以变得比较香好吗?啐!
“那也不用拿热脸去贴,何况我又没怎样!”她委屈地伸指在吧台桌上画圈。
“如果你没让他看到晁氏夫妻送你回来那一幕的话,或许就算他明知你今天根本没出外景拍照,他也会相信你是有什么事情不得不瞒着他,但很不幸,你今天出门前没翻黄历,倒霉地让他撞见不能接受的事情,结果理智尽失。”
贪狼对这个小妻子可是十足的信任外加完全的放任,所以也很配合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受他派给他去洽谈的案子,但当他回来看到络零是由晁氏夫妇开车送回来时,直觉猜想原来络零是偷偷去见晁氏夫妻,结果从美国回来仍遭排挤的“新愁”加上十一年前被迫离家出走的“旧恨”,让他认定自己不只是不容于亲生父母,就连所爱的女人也不是完完全全站在自己这边。
“他有问我是不是打一开始就知道你今天出去是为了见晁氏夫妇。”
“他这么问你?”意思是晁哥哥根本就知道今天她不是去外面取景拍照哕?“那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不知道啊!你会比较希望我实话实说吗?”他知道她是去买戒指。
楚络零摇摇头。“不要,这份惊喜我想亲自让他知道。”只是看来今天是无法兑现了。
唉!属于女人天生的浪漫……
“好啦、好啦!别烦了,今天放你一天假好了。”他难得好心。
“你要扣我薪水啊!”她已经好可怜了,不想“人财两失”。
“你又不怕我扣。”也饿不死。
“难讲。”搞不好今天是她给老公养的最后一天,呜……
她晚餐还没吃耶!
“别愁眉苦脸了,我没这么残忍,在现在这种时候给你雪上加霜。”
“但也没见你雪中送炭过啊!”开玩笑,专搞“乘虚而人”
收购公司企业行为的“非集团”大老板耶!吃人不吐骨头可是他的专长。“你今天心情很好?”
“有吗?”摸着自己脸上飞扬的线条,席非军问道。
“有!而且眼神看来柔情似水。”她俯身细看他脸上微弯的眼。
“是吗?”
她摸出一个小镜子。“来,自己看看。”
“呵!你乱讲。”
“如果是我乱讲,你干嘛否认得一脸幸福样……啊!你谈恋爱了?!”她愤恨地指着他的鼻子。
席非军只是笑,没有承认也没否认。
“哇!怎么可以这样?府贞那边甜蜜蜜,你这边‘久旱逢甘霖’,为什么只有我这么衰,情路波折!”她大叫。
“别发神经了,没有的事别乱说,反正今天餐厅不开张,你安心去疗伤,但明天照旧营业,你要是没在今晚摆平,就是你家的事了。”恢复身为“非集团”大老板的角色,席非军说话可一点都不留情分。
“那我辞职好了!”她肯定无法在今晚摆平的嘛!她已经在想说,是不是今晚要睡客厅了。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试试看嘛!反正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你有的是时间想办法,别恼了。”言尽于此,他走人也。
“席哥哥!”她叫住他,问道:“我不只是一颗他用来报复他父母的棋子,对吧?他至少有一点点爱我的对吧?”没看过晁哥哥如此严厉对待过她,即使以前他与叔叔、阿姨有所冲突时也从不曾,但经过今天下午,她的信心没了。
席非军回身对她笑了笑。“扪心自问啊!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是吗?”贪狼对她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爱……
重新瘫回吧台桌上,楚络零并没有因为席非军的话而重拾信心,只是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小妮子初次受创;又是来自心上人,脑筋难免转不过来,但她不是笨人,沉淀心思之后应该就能明白的。有些事情除非自己想通,否则就算是将话说白了,当事人也只会更往牛角尖钻去而已。
留下空间给庸人自扰的失职调酒师,席非军不再多说。
夕阳西下,是憔悴的颜色,愁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夜,而是化不开的满满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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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真如楚络零所料,一个夜晚是解决不了任何事的。
冷战持续延烧到第六个晚上,她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在今天把一切摊开来说个清楚。
半夜两点半,她抱着抱枕,站在卧房门口拼命深呼吸,为等一下的“会审”做心理准备。
这几天,她为了表示至诚至信的歉意,很自动地在就寝时间抱着棉被和枕头移师到客厅去睡沙发,虽然每天早上醒来时都会发现不知何时又被移回房间的大床上,但身旁的位子早已空空,冷冷的早餐放在小茶几上,晁哥哥不知道多早就起来了,竟连被窝里都嗅不到属于他的气味。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一天碰不到一次面,他刻意比她晚回家,睡客厅的她往往等到半夜三点还等不到人,然后隔天一早人又无踪影,只留下丰富却没有温度的早餐和几张大钞……中餐和晚餐少了他来陪吃,食不知味啊!
不行!她是持枪抢银行了吗?还是去杀人放火了?再不然是去帮伊拉克制造生物武器了吗?干嘛沦落到如今罪无可赦的地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待会儿一切解释清楚后,要杀要剐就随他。
她打起精神等呀等,终于在下班回来的三个多小时后等到人。
再次深深吸一口气,明明是仲夏时节,吸进的空气竟如此冷冽。
呜……上帝、圣母玛利亚、阿弥陀佛……拜托请赐给她莫大的勇气!
“叩叩!”
伸手在房门上敲了两下,虽然没有响应,但她知道他在里面。
“我要进去哕!”她用稍大的声音说着。
还是没人答理,她转转门把,门没有上锁,于是硬着头皮自己开门进去。
房间里头,一灯如豆,暗黄的光线投射在羽绒大床上,好久没有拥抱过的想恋身躯如今背对着她躺着,透着幽辉的灯芒有规律地上下起伏着。
晁哥哥睡着了吗?
不,晁哥哥习惯把灯至关熄才能人睡,而且半掩的浴室里还透着水氲雾气,证明晁哥哥才沐浴完出来没多久……呜……好久没和他一块儿洗鸳鸯浴了。
啊!现在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但他这么晚回来,就算还没入睡,应该也很累了吧?那她……是不是不该在现在找他谈呢?
但已经六天了耶!过了今晚,就是第七天了,等到后天,她要和他一同出席“非集团”的商业研讨会,她还要好好演出戏,让阿姨和叔叔明白她与晁哥哥是甜蜜恩爱的呢!最重要的是……她好想跟他说说话,亲亲他、抱抱他。
最近难得见上他一面,虽然他都是板着一张吓人的脸,但吓到她的不是他郁躁的表情,而是他眼底那抹寂寞的神色……思念的人,不是只有她一个,但总得有人先低头是不?
反正横竖是要面对的了,不如就趁现在吧!
忐忑蹑步向前,她走到大床边,思忖了一会儿,她爬了上床,跪坐在靠近他一个巴掌距离的宽厚背旁。
就算此刻他是闭着眼睛,她也没那个胆量当着他的面坦承她的“罪行”。
“老……晁哥哥?”她轻声在他背后喊着。
宽大的背仍旧上下伏动着,不疾不徐……不仔细看,实在瞧不出其实晁剡的吐纳有点不顺。
“晁哥哥……”这次她加上小手去轻推他的背,却被他一个耸肩给甩了开。
噢!好受伤喔!但至少证明,他没在睡觉。
深吸一口气,她对着他的背说道:“晁哥哥,那天我真的不是去看阿姨和叔叔的,我是……我是去买个东西。”才说一句话,她已经汗湿了整个手掌。
人还是不肯转过来,也没应一声,什么都没有,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愈来愈大,还有股好委屈、好委屈的感觉。
“相信我,那天我真的只是去买东西,我是要买……反正,我原定计划里根本没想过要去看叔叔和阿姨,但那天真的很凑巧,就在路上遇到他们,后来我们在咖啡馆聊了会儿,当我说要回来,他们坚持送我,我不好拒绝,所以就让他们载回来了,然后……就被你看见了。”一口气憋到现在,直到一整句话不算流畅的说完,她才长长地吐了出来。
绝了情的爱人仍旧装睡,似乎不把她的解释听在耳里。
她绞扭着睡衣下摆,指关节泛白,眼底蓄积亟欲泛滥成灾的泪水。
“晁哥哥,你……你能不能转过来看我?”克制不住些微的哽咽声卑微要求着,听人弹琴的那只牛还是无动于衷。
“你……好嘛!你不骂我、也不打我,人家解释给你听你又不理……不要我了你大可说一声,我才不是那种会缠人缠到至死方休、赖在人家屋子里不肯走的无赖之徒,大不了……大不了我收拾、收拾搬回去阿姨、叔叔那等你寄离婚协议书来,我一定会很爽快的签下大名、盖下印章,以示我清白大无畏的人格,哼!”
赌气的抗议过程中眼泪流个不停,荒腔走板的音调坏了她大肆宣称的潇洒魄力,但她当真转身扭头下了床,四处搜括她准备带走的杂七杂八东西。
她受够了,虽然面对的不是屁股,但他的背一样冷!
“你敢?!”晁剡忽地从床上跳坐起来咆哮,恶狠狠地怒视忙碌的小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