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齐季清被吓了一跳,猛一转头,差点吻上源城绪的唇,齐季清慌得连忙向后退,一较跌坐在马车上。「干……干嘛闷不吭声的吓人!」
「我叫了啊,可是你却没听到。」源城绪一脸无辜。「你对着金子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是不是金子有问题?」
齐季清收起慌乱的表情,板着脸说道:「我只是在想要怎么处理我的金子。不要老黏着我不放好不好?否则我师兄他们又要笑话我了。」
「他们根本不配当你的师兄。」源城绪脱口说出这满是醋意的妄断之语,让齐季清原要下马车的身子陡地僵住。源城绪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想收回却为时已晚。
齐季清缓缓回过头,用冷如冰霜的眼眸盯着凉城绪。
「你没资格批评我师兄。若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我就不帮你假扮紫月!」
源城绪紧咬牙关,忍下反驳的话,心不甘情不愿的应道:「我明白了。」
那黑色瞳眸里的怨怼和痛楚全映在齐季清眼里,一抹不舍的光芒闪过他澄澈的明眸。齐季清欲言又止的表情,让源城绪眼底重新燃起光芒,然而当他又想开口时,齐季清却跳下马车。
齐季清头也不回的说道:「请你叫你的属下将金子暂时送到尚书府,我会叫师兄们回无名山庄时顺道带回去的。」
「无名山庄是你住的地方吗?就在这附近吗?」
源城绪突然有股想看看齐季清生活的地方的渴望。如果山庄就在附近,他希望在起程回扶桑而能去一趟。
齐季清无奈地瞪了他一眼,「无名山庄才不在这附近呢!我们是三天前才来到京城的。若早知道会遇上你这个煞星,说什么我也不会来京城。」
「我倒是很庆幸你来了。」
「别净说些扰人心神的话,我不爱听。」齐季清避开源城绪那灼热的眼神,转回客栈,向师兄们交代处理金子的事宜。
源城绪望着齐季清远去的身影,幽幽地长叹口气,好一会儿才对等往一旁的属下交代黄金要送达的目的地。
当天下午,源城绪的属下就将金子全数送达尚书府,而源城绪则去张罗齐季清这一路上所需的物品。
看着出发的时间一刻一刻逼近,齐季清感到莫名的恐慌。
如果这一趟远到扶桑,真的找到了亲人,他该怎么办呢?如果源城绪的名字只是个巧合,他又该怎么办呢?继续留在扶桑打探,还是就回中原来呢?
他得和源城绪在船上度过为期不短的日子,他应付得来吗?他真的能扮演好紫月吗?
一连串恼人的问题,在齐季清脑海中交错浮现,扰得他心神不宁。他允诺源城绪之时,并未考虑到这些问题,他只想着要追查自己的身世;但出发在即,他却想临阵脱逃。
万事俱备,等着齐季清的马车在客栈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看就快到黄昏时刻,源城绪不得不上楼请人。
他一眼就看出齐季清的心绪,二话不说拉着季清就往楼下走。连拉带扯的将人硬塞上马车后,立刻命属下往海边港口急驰而去。
「我还没向师兄道别。」齐季清找借口回头。
「我已经替你说了。」源城绪紧抓着齐季清的手,好似只要稍一松手,齐季清就会从他手中溜走似的。
他们没在路上停宿,一路赶往海边。
齐季清的手一直被源城绪的大手握住;起初他还试着挣扎,后来就累得放弃了。
入夜,马车奔驰过黑暗的道路,唯一的光亮是马车前挂着的两盏油灯。
疲累让人松懈警戒,齐季清虽然努力保持清醒,最终仍睡倒在源城绪怀里。
抱着纤细、柔软又毫无抵抗的身躯,源城绪心里洋溢着暖意。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源城绪的唇角泛起一抹苦笑。因为他知道齐季清醒来的第一个动作,定是将他推开,而后痛骂他一顿。
为何他和齐季清会水火不容呢?是因为彼此的吸引太强,让两人都急着逃开彼此吗?不!至少他可一点都不想从齐季清身边逃开,他只想更亲近他、更熟悉他,他只想待在有齐季清的地方。
这是他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欲望,想要将某一个人占为己有。
或许是为惩罚他对周遭众人的无情,神才让他掉入如此泥淖吧!
他以一个义子的身分在白鸢城生存下来,疏离和冷漠是他看尽你争我夺后,选择的生活方式。因为他无欲,且凡事冷淡,反倒能顺利的存活下来,甚至得到城主的信任。
齐季清一直误认为他喜欢紫月,才会远渡重洋来到中原寻人,其实正巧相反,紫月就是受不了他的冷淡态度,才会放弃公主身分,随着中原商人私奔。一方面碍于城主的请求,一方面为负起道义上的责任,他才开始了艰难的寻人任务。
他原本与爱无关,与情无涉,如今却因一张与紫月相同的脸孔而搞得心神不宁、魂不守舍。他能任由这种情形持续下去吗?
源城绪的脑子找不出答案,那自作主张的唇却落在齐季清微敢的红唇上。轻柔的接触,却有止不住的渴望;炙热的舌宛如脱疆野马,直闯入诱人的湿润之地,恣意掠夺甜美的气息。
「嗯……」被炙热的吻惊扰,齐季清恍惚从梦中醒来,待惊觉是源城绪强吻他时,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害他差点昏厥过去。
「唔……嗯……」
似乎料准齐季清会拒绝,源城绪用唇紧紧地将他的嘴堵住,双手则大胆的在他纤细的身躯上轻抚着。当他的手滑向他裸里的胸膛时,齐季清喉问的惊喘和颤抖、炙热的身躯,让他忍不住意乱情迷地将手探得更深,更撩人的逗弄着。
齐季清白皙的躯体在源城绪手下如离了水的鱼般挣扎着;急促的喘息由湿热的嘴唇间不断送出,姣美的脸庞是情欲难耐的痴迷媚态;被源城绪单手制住的双手正紧握着拳颤抖。
难以忍耐的羞耻和火热的欲望同时折磨着齐季清。
源城绪的爱抚迅速将他逼到疯狂之境,但高傲的自尊又不允许他轻易认输投降;然而他如此的顽强抵抗,反倒激起了源城绪的征服欲望,唇与手更是大肆探索。
灼热的唇一离开,源城绪粗嗄地低声说道:「如果你大声吵闹,我的属下就会来一探究竟,你不想让他们瞧见这种场面吧!」
齐季清宁可死,都不要让人瞧见他这副狼狈模样。
「你太卑鄙了!」齐季清气喘吁吁的骂道。
「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何来卑鄙?」源城绪一边说着,灼热的唇由颈项直落到他胸前。
「可是我不想……啊!」齐季清的话被胸前突来的侵扰惊断。
「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
源城绪吃吃的笑了。他或许不明白齐季清的心意,但齐季清的身体却是诚实、火热的响应了他。
「才……没有……」齐季清咬着唇,忍下不断攀升的欲望。
源城绪抬起头,瞇着眼定定地瞧着齐季清,脸上是赞叹不已的神情。
「真想让你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源城绪的话让齐季清倏地闭上眼,别开头去。就算看不见,齐季清也感受得到脸上羞愧的刺痛。
「是你趁我睡着偷袭我,我才会如此毫无防备,如果是我清醒着,才不会让你得逞。」
「好!那我们就来赌一局如何?」源城绪笑得有点狡滑,似乎是在玩一场有趣的游戏。
「怎么个赌法?」只要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齐季清不介意下赌。
「如果在你清醒时,我还能让你意乱情迷,甘愿让我拥抱的话,就算我赢了,那你在扶桑期间,就得当我的情人。」
「如果我赢了呢?」
「条件随你开。」
源城绪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让齐季清恨得牙痒痒的。就算争一口气,他也非赢不可。
「好!如果我赢了,我明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就算做我的奴隶、手下,你也不得推辞。」
「没问题!就这么说定了。」
源城绪笑得好不开心,一口气就答应了齐季清的条件。如今只要假藉打赌之名,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吻他、抱他了,就算最后输了,他也达到亲近齐季清的目的。
一场意气之争,让齐季清落人源城绪温柔的陷阱。
定下赌约之后,源城绪果然没再为难他,让他将衣衫重新整里好,而后就一直安静的坐在一旁,没再动齐季清一根手指头。反而是齐季清时时注意着源城绪的动作,只要源城绪稍动一下,他就紧张得全身绷紧。
这种耗费意志力的赌约真不该答应,齐季清在心里懊恼的咕哝着。
都怪他失了警戒,让自己陷入那么危急的状态,才得和源城绪定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赌约。他可不能输,若当了源城绪的情人,那岂不是要惨遭蹂躏?他才不想落到那种悲惨的下场,所以他非赢不可。
因为一路防范,齐季清来到海边的港口时,已全身僵硬得腰酸背痛。他不等源城绪招呼,就径自跳下马车,才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
朝阳灿烂的映照在船上、海上,海面金光闪闪的跃动着,让放眼所及的事物都变得金碧辉煌,尤其是那漆着红漆的木造大船,更是壮丽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船很壮观吧!」源城绪瞧见齐季清惊讶的模样,宠溺的笑意在黑眸里温柔荡漾着。
齐季清兴奋地瞧着眼前的大船和一望无涯的大海,一股悸动雀跃不已的直涌上心头,恨不得能立即一探究竟。
瞧出齐季清脸上流露的渴望,源城绪拉过他的手,自告奋勇地道:「我带你去瞧瞧。」
说罢,他就将兴匆匆的齐季清直拉上船。
源城绪的属下和船上的船员一瞧见主人带了人上船,都争相围看,结果只消一眼,齐季清就掳获了众人的心。
因为源城绪此行的目的是寻回公主,所以众人将齐季清当成女扮男装的美人,没人当他是男子。齐季清只顾着为瞧见的新奇事物惊呼,浑然忘了身边众人如狼似虎的危险目光。
源城绪可就不一样了,一上船他就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除了环护着齐季清,让众人明白齐季清归他保护之外,他还用锐利如剑的凌厉眼神瞪着放肆的手下。手下们在他的威势震慑之下收敛了许多,但仍有许多人用眼角余光偷瞄着齐季清。
源城绪一肚子火,却又无法可想。他得靠这些人才能驾船回扶桑,就算再怎么不愿,还是得让他们留在船上,要不他老早就将直瞅着齐季清的人一个个丢下海去喂鱼了。
他横眉竖眼地绷着脸,左挡右遮的截住众人的视线,直到两人到了所属的船舱住处,仅剩两人独处时,他才松了口气。
「这就是我要住的地方吗?」齐季清东摸摸西看看,兴高采烈地在房里那一大床的锦被上翻滚,俨然已将先前打赌的事忘得一乾二净,更没发觉源城绪紧张得脸上泛青的神情。
犹如历经了缠人的阵仗般,源城绪无力的瘫坐在齐季清身边,炽热的瞳眸则紧盯着齐季清那犹如孩童般的稚气笑容。
这个设在船舱里的房间虽说不上奢华,可也一应俱全、精细雅致。因为原先顾虑到上船的会是女人,所以绣花锦被、描金屏风、雕花镜台,无一不是为女人准备的。
斋季清住这里虽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时间紧凑,也来不及更换了。
「抱歉!都是些女子用的装备,若你介意的话,对面是我的房间,我可以与你更换。」
「不用,这就衍了。」齐季清丝毫不以为意,欣喜回道:「反正也住不了多久。」
闻言,源城绪的心陡地一紧。他不知道齐季清将这一趟航程算成几日,不过显然他是错估了时日。但源城绪怕这时说了,齐季清说不定就不肯随他前往扶桑,因而含糊地将话搪塞过去。
「你暂时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叫他们准备准备,好起程开航了。」
一听说要起航,齐季清霍地跳了起来,喜孜孜说道:「我也去!」
「不行!」源城绪一口回绝。
「为什么?我想看看船航行的样子。」
「不行!你去只会碍手碍脚。」
源城绪当然不可能老实招认他的私心。他怎能让齐季清知道,别的男人的视线会让他妒火中烧、坐立难安。
「我不会打扰你们,我会在一旁安静的看。」齐季清还不死心。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若让他们发现你是男人,假扮紫月的计画就前功尽弃了。」
「啊……」源城绪一语惊醒梦中人,齐季清这才想起他上船的原因,原本欣喜的脸庞顿时罩上一层阴霾。
失了喜色的小脸,揪痛了源城绪的心,他凑近他轻声哄道:「别这样,等有机会我再带你去看,好吗?」
「不用麻烦了。」齐季清心头的热切已全被源城绪的话给浇熄,他翻转过身懒懒地着。
源城绪欲言又止,站了好半晌才轻叹口气,出了房门去吩咐开船事宜。
一个时辰之后,五个属下奉命留滞中原,继续打探真正的紫月的下落,他则带着齐季清扬帆起程,转回睽违已久的扶桑。
想一探究竟的高昂兴致硬是被源城绪给打断,齐季清气呼呼的噘着嘴。
「紫月!紫月!一大到晚就顾念着那个女子,有本事就去把她找来啊!省得我费力假扮。」齐季清忍不住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抱怨。
他可不打算就此放弃,别人说不准的事,他越是想做,深知他脾性的师父从未限制他的行动,总让他一个人乱闯乱撞;虽说他常因此弄得灰头土脸,却也心甘情愿。如今源城绪竟然敢限制他的行动,他非要胡闹一通,让他后悔,若他还敢不敢限制他的行动。
环视房间一周后,齐季清的目光落在角落的橱柜,他上前打开一看,果然如他所料,正是琳琅满目的女子服饰和装饰品。齐季清露出恶作剧的窃喜笑意。
他来到镜台前,拆了发髻,用木梳将一头黑发梳理得柔软滑亮,而后起身脱了一身男装,将一套紫底白花的丝质衣裳套上身,摇身一变为妖烧的女子。
在镜前转了几圈,确信自己不会被识破,齐季清这才满意的走出房门。
昏暗的船舱甬道,透着木头被海水浸润的咸湿味道,上方的甲板传来喧哗人声。这时,船身突然一阵剧烈晃动,让齐季清踉跄了一步,待他重新站稳时,仍隐隐感觉到船身的轻微晃动。
开船了!齐季清兴奋地往前冲去,期待能瞧见大船离港时的景色。
一探出船舱,就感受到迎面吹拂而来的海风,及洒落的温暖阳光。
真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齐季清欣喜地在心中吶喊着,迫不及待提裙踏出船舱,全不顾及他人目光,朝前跑去。
果然,船正缓缓驶离岸边,岸上的房子、行人,渐渐变小。
「再见!我很快就会回来了。」齐季清朝那自小生长的土地挥手道别,嘴角虽带着笑,眼眶却不由自主的热了起来。
齐季清正沉浸于离别愁绪时,身后一股迫人而来的寒气让他不由得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过头,只见源城绪铁青着脸,怒气冲天的朝他走来。
「跟我走!」源城绪低声从齿间迸出这句话,伸出手不由分说的拉着齐季清就往船舱走去。
「做什么!我还要看海。」齐季清不甘心就这么作罢。「你弄痛我了!」
源城绪对耳边的抗议声置若罔闻,仍头也不回的走着。一些好奇的船员一受到他的怒目瞪视,纷纷识趣的避开。
一回到船舱里的房间,源城绪毫不怜惜的将齐季清往地上一扔,怒冲冲骂道:「你在胡闹些什么!怕没人将你生吞活剥给吃了是吗?」
「好痛!」齐季清嘟嚷地揉着撞痛了的手,满脸委屈。「你凶什么啊!我现在可是紫月,是个女人哟,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齐季清故意娇嗔。
「你不是紫月,也不是女人,少装出那妖烧的模样!」源城绪皱着眉,露出厌恶的表情。
原本还打算继续扮女装的游戏的齐季清倏地变了脸色,起身粗鲁地将身上的衣衫扯掉,胡乱穿回自己的衣衫。
源城绪惊愣地瞧着齐季清的举动。「你这是做什么?」
「我要回去了,那一千两金子我会悉数送还。」
齐季清是打算借机探查身世,但他可没打算作践自尊,让人呼来唤去的。是源城绪要他假扮女人的,如今却又指责他丑,未免过分。
「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源城绪想出手阻止,齐季清却猝不及防地劈他一掌,并风也似的从他身边逃开。抚着还阵阵抽痛的手,他快步追了上去。
齐季清气昏了头,只想到满腹的委屈,忘了自己不谙水性,还当是在陆地上,一到船边才猛地想起,可是源城绪已追了上来,他不往下跳也不行。情势所逼,他双脚一蹬,纵身往船外跳去。
飘飞的衣袂、轻盈的身躯,看来就像将飞往天际的蝶。
如果就这样被他溜走,他会憾恨自责一生的。源城绪倾全力往前一跃,攫住那翻飞的衣袂。
两人相拥落水,冰冷的海水之中,他用身体的温暖熨烫着齐季清颤抖的身躯。
被冰冷的海水灭顶,无处使力、无处立足的恐惧让齐季清不自觉紧攀着源城绪不放,好几次差点将源城绪拖往海底。
源城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拉住船员拋下的绳索,将自己和半昏迷的齐季清送上船。
齐季清隐约察觉自己已离开水面,惶恐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可全身的力气也在剎那间被抽光。眼前一黑,他在源城绪怀里昏厥过去。
意识混沌之际,齐季清隐约听到焦灼的呼唤声,他想开口却开不了口;想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千斤般沉重。渐渐的,一股透心而来的温暖让他松懈下来,任由那团温暖将他紧紧包裹,直带往沉睡梦乡。
彷佛沉睡了许久,再度睁开眼时,齐季清一时精神恍惚,不知身处何处。
「你可终于醒了。」
一个温柔的吻印在他脸颊上,耳边低沉悦耳的嗓音略带粗哑。
齐季清这时才瞧见低俯在眼前的脸,他愣了一下,不解源城绪映着烛光的脸为何那么忧郁,但觉他的头昏沉沉的。
「怎么,回神了吗?还记得我是谁吗?」源城绪的声音因心慌而有些颤抖。
「我……」齐季清想起身,才发现锦被下的身体竟一丝不挂,落水的记忆这才猛地撞进脑子里。「这……」
齐季清伸手想推开他,才惊觉他和自己一样,全身赤裸。
「你这是做什么?」齐季清才刚恢复的神智顿时又陷入一片混乱。
「这样子你就无处可逃了。只要你成为我的人,就不会再想从我身边逃开。」
源城绪环着齐季清的双臂一紧,修长结实的双腿缠上了齐季清,彼此紧密贴合,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感受到源城绪那烫人的热度,齐季清的身体不由得随着发烫,宛如就要被融化了似的。但一想到源城绪只是把他当作另一个女人的替身,他的心就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