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如果放开你,你定又要做出吓得我心跳快停止的事。」
源城绪将脸深埋在齐季清的头间,身体激动地颤抖着。
齐季清决定不再搭理他,但颈间滴落的温热水珠让他浑身像火烧般灼烫,心也如被揉碎似的发疼。
「你干嘛这样啊!」齐季清埋怨着眼前让他进退不得的男人。「既然你不喜欢我假扮紫月的模样,就让我走啊!何苦强将我留下?」
听见齐季清的话,源城绪猛地抬起头来,「我当然不喜欢你假扮成紫月,你是你,紫月是紫月。」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上船的目的不就是要假扮成紫月吗?」
「在船上就没那个必要,只要到扶桑再假扮就行了,而且你也不需要刻意做女人装扮,那太危险了。」
「太危险?」齐季清不懂源城绪的意思。
源城绪长叹口气,无奈地瞪着齐季清那张天真的脸,「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上头那些船员一瞧见你,就露出饿狠般的贪婪眼神,恨不得能一口将你吃了,难道你没发觉吗?」
「哼!明明是你自己一个劲儿的对我生气,还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好!我就教你知道,你有多令人疯狂。」源城绪忽然地说:「这艘船的每一个人都想对你这么做。」
齐季清还没听懂源城绪的话,狂猛炽烈的吻就急切的堵上他的唇,犹如真要将他吃掉似的,轻嚼的齿、纠缠的舌,一刻也不放过他。
「嗯……」齐季清的神智随着湿热的舌的撩拨益发混乱;柔嫩唇瓣因啃咬而传来的悸动,让他忍不住颤抖、娇喘。
狂乱的蹂躏了齐季清的唇,源城绪这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用粗哑的声音说道:「看吧!就是这么粗鲁,而且他们会做的还不只这样……」
齐季清晶亮的明眸漾着湿润的水气,双颊一片绯红,红艳欲滴的嘴唇扬起一抹挑衅的慧黠笑意,「好啊,如果你敢做的话。」
「你会后悔这么说的。」源城绪接受了齐季清的挑战和诱惑,濒临崩溃的压抑情欲轰的一声,如大火燎原般蔓烧。
炙热的爱恋化成无数的吻和爱抚,一遍遍侵袭齐季清。那雪白得近乎透明的柔腻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淌下的汗水让裸露的肌肤看起来更光滑诱人。
齐季清蹙着眉,轻咬着唇,迷乱得不知如何是好。他只想尽快结束这难耐的折磨,可又不肯服输求饶,只好强忍着汹涌的欲火,可是……
「啊……不要……」齐季清脱口惊呼,直透骨髓的战栗将他的防线一举击溃,让他喘息着求饶。
但贯穿体内的悸动并没有因他的哭喊而停止。
「太迟了,我已经停不下来了。」源城绪粗重急促的气息在齐季清耳边轻吐,和粗暴侵入相反的怜爱轻吻一一吻去他脸上的泪珠。「我会尽量温柔,好吗?」
齐季清根本没有置喙的余地,他羞愧地忍耐着身体被占有、掠夺的痛楚。然而随着侵袭力量的急速加遽,一种从未尝过的灼热悸动源源不绝从那冲击点奔流至四肢百骸,似要将他的身子融化般。
「啊……」意乱情迷的娇喘,不住的由湿润的双唇送出,忍不住激情而索求更多的手臂攀上了源城绪的背脊、颈项。
受到如此的鼓励,源城绪怎忍耐得住,狂野的炽情更加激烈的将两人带向令人眩目的情爱欢愉。
房里弥漫着一股缠绵过后的味道,两人的鼻息仍显得紊乱。
源城缩紧拥着怀中那令他神魂颠倒的身躯。他从不曾如此强烈渴求过某个人,而对齐季清的感觉却强烈得让他害怕;这不只是身体的结合,简直就像将心神、灵魂全掏给齐季清似的,他已经无力填补这不断流向齐季清的感情缺口。
「弄伤你了吧!还疼吗?」源城绪轻柔的拨开那黏在齐季清肩上的发,顺势在他肩上吻了一下。
齐季清没回答源城绪的问话,反而用湿润的眸子凝视着源城绪,「你常和紫月做这种事吧!我和她,谁比较好?」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源城绪一愣,答不上话。
他愕然的表情让齐季清惴惴不安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虽然只是替身,若他能比原来的人更好,至少也扳回了点自尊,但源城绪的迟疑深深刺伤了他的心。
「从今以后,不许你再抱我!若你敢再碰我,我一定非把你的手剁了不可。」
不顾激情过后的身体仍隐隐作痛,齐季清倏地起身离开被褥,然而裸露的身躯骤然被身后结实的臂膀抱住,一股灼热的气息立刻包裹了他全身。
「我不准你说这种话!为什么不能碰你?如果你想剁了我的手,就随你好了。你都已经把我的名字刻在身上了,就别想从我手中溜走。」
经他这么一提,齐季清才想起手臂上刻着的名字,待要遮掩,源城绪那扰人心神的双唇已印了上去。
「放开我!这刻着的名字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齐季清闪避着源城绪的吻。
「我不信,你休想狡辩!」源城绪的吻变得更加狂肆,才刚退却的热情再度燃起。
「我才不是狡辩,放开我!」齐季清推拒着源城绪,气息却随着不断落下的吻和游走身上的爱抚而变得更加急促。
源城绪轻咬他纤细的颈项,满意地看着齐季清全身一阵轻颤。虽然齐季清嘴里抗拒他,但身体却不讨厌他。也许只是一时还不能适应这种关系,而在口头上逞强。
「你休想我会放开你。」源城绪炙热的唇在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一连串湿热的印记。
「紫月呢?紫月要怎么办?」
「别提她好吗?我要的是你。」
「你应该只是因为紫月离开而感到寂寞,才将我当成替代品吧!」
闻言,趴伏在齐季清背上的身躯突然一僵,停下所有的动作。下一瞬间,他粗鲁的将齐季清强翻过身。
齐季清迎上一双怒不可遏的愤怒瞳眸,不禁瑟缩了一下。
「你把话说清楚!我何时拿你当替代品了?」
齐季清不甘示弱,昂起下巴说道:「打从一开始你就当我是替代品了。是你硬要我假扮紫月的,不是吗?」
「要你假扮紫月,是为了城主的病,要让城主宽心,我并没有当你是紫用的替代品。你是你,紫月是紫月,我并没有将你们两人混为一谈。」
源城绪一脸认真的解释着,让齐季清涌上的妒意减轻了些。
「可是,你总还是喜欢着她吧!」齐季清话里有着难掩的苦涩。
「你在胡说些什么?」源城绪勾起齐季清的下巴,目不转睛地逼视着。「你给我听好,我对紫月的喜欢仅限于兄妹之情,和她也从未有过亲密关系,你若再无理取闹,我可不饶你。」
源城绪这番话,让齐季清终于放下心头的石块,但他仍不放心,继续追问:「第一次见面时,你为何会吻我?那时你当我是紫月吧!」
源城绪一时无言以对。那时他的确受到吸引,而吻了他以为是紫月的齐季清。后来他才知道,是因为那人是齐季清,而不是紫月,他才会有那样异常的举动。如果那天在草亭遇上的是紫月,他绝对不会兴起想吻她的念头;但是他不知该如何向齐季清解释这种复杂而混乱的心情。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不是的!那天我虽然把你当成紫月,可若不是你,我不可能会有亲吻的举动,因为我想吻的人是你啊!」
「鬼才听信你这乱七八糟的解释。」
齐季清果然不肯相信,忽然将源城绪推到一边,拉过锦被蒙头盖上。
源城绪呆坐一旁,好半晌才抱怨道:「既然这么不相信我,为何还要将我的名字刻在身上。」
蒙在被里的身躯动了一下,似乎想起身,但马上就又平静下来,倒像真的睡着了似的。
源城绪凝视着那静卧着的身躯,好一会儿才躺下,连人带被的将齐季清拥在怀里。被碰触的僵硬身躯因源城绪没有进一步举动而逐渐放松,终于进入梦乡,拥着人的源城绪也随之睡着了。
一连几日,两人陷入沉默的对峙之中。
源城绪怕齐季清一激动又去跳海,一直在旁小心翼翼守着,另外他也特别吩咐船员,要任何人都不准去打扰齐季清;然而他却明显的消瘦了,气色也很差。
源城绪好几次都想探问,但他一接近,齐季清就用要杀人似的凶猛眼神恶狠狠地瞪着他。源城绪当然不是害怕,他只是不想再激怒齐季清。他虽不后悔抱了他,但对于因那件事而让两人心生芥蒂还是颇感懊恼。
今天他也是软硬兼施,又威胁又请求的,才让齐季清肯与他一同用晚膳。
源城绪挟了块烤鱼放进齐季清面前的盘子,齐季清却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源城绪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求饶着说道:「难道你真的打算一路上都对我不理不睬、视而不见吗?我们可还有二十几日的航程……」
齐季清充耳不闻,低头径自吃着面前的鱼肉。他打算不再搭理眼前这可恶的家伙,他的任务是到了扶桑之后再扮成紫月,在这之前他只想当自己,谁都不能强迫他。
其实这几日不知是心里不快,还是不习惯乘船,夜里他总是气闷得想吐。每夜他都躲开船员的视线,跑到船边大吐特吐,弄得他全身发软,几乎是用爬的回到船舱。
他不愿意让人发现他夜里的窘况,因而得费力的装成若无其事,也就没多余的力气搭理源城绪。
除了身体虚弱之外,难以释怀的自我厌恶感也一直盘踞在齐季清心头。
他的容貌自小就备受赞誉,妍丽且细致的脸庞一直让他引以为傲,但如今他却憎恨起这张脸来。每当对镜梳理时,他总有想将脸孔撕毁的冲动;如果不是这张脸,他就能坦然接受源城绪的感情,现今就算源城绪说喜欢他,他也无法确定这里面没包含一丝丝源城绪对紫月的喜爱。
要他接受必须和别人分享的爱,他宁可全部舍弃。
虽然不甘心,齐季清却有严重的挫折感,他输给那个未曾谋面,却和他有着同一张脸的女人。
真不分平!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轻易将他打败,只因她认识源城绪在先。
「季清!季清!」
带着担忧的连声呼喊,将齐季清拉回现实。他抬眼望丢,只见源城绪焦灼的黑眸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他。
「怎么了?你还好吗?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没事,不用你管。」
「我怎能不管呢?」
源城绪向他伸出手,可齐季清迅速一闪躲过了他,身体却因突来的震动,惹得胃里一阵痉挛。
「你放心好了,我会遵守约定,到扶桑后再扮成紫月的。」
源城绪愤怒地拍桌而起,气冲冲说道:「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而不是你扮紫月的事,你为何要故意曲解我的心意,难道折磨我真是那么有趣的事吗?」
齐季清还来不及回答源城绪的质问,急忙抚着即将作乱的胃冲出房间。
「季清!季清!」
源城绪高喊着追出门外,见齐季清一点都没有停下的迹象,头也不回的奔向船舱外的甲板。源城绪虽随之追了出来,立刻听到船边的人影传出那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全吐出的呕声,源城绪顿时明白这几日齐季清气色不好的原因。
他走上前,扶着齐季清颤抖的身体,大手温柔地替他顺着背。
「这情况有几日了?对不起,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不用你管,你走开!」
齐季清虚软的手拼命的想将源城绪推开,被瞧见这狼狈的模样,真是比杀了他还难过。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你就别再逞强了。」
源城绪说罢,将扶着船身,无力喘息着的齐季清打横抱起,慢慢走回船舱。
齐季清虽然想抗拒,却连抬臂的力量都没有。
回了房,让齐季清躺下,他立刻从一旁的小桌上倒了杯水,捧到齐季清唇边。齐季清这回没拒绝,咕噜咕噜的连喝了几口。源城绪瞅着那惨白的小脸,心中一阵阵刺痛着。
他忍不住责道:「就算任性、逞强也该有个限度,何苦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环护着瘦削的肩,细心的拭去溢出唇用的茶水,源城绪的柔情在举止间表露无遗。齐季清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眼眶瞬即被湿热的泪雾占据。
「干嘛对我这么好,我横竖只不过是个替代品。」齐季清自怨自艾的说。
源城绪无奈地经叹口气,低瞧着齐季清。「还说这种话!我都说了,我并没有将你当成替代品啊!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我说的是肺腑之言,你却把它全当成是谎话。」
气馁又落寞的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感伤,那瞳眸里的抑郁,让齐季清想起他们初遇时的景象。
他怔怔的瞧着源城绪,半晌才开口说道:「如果我们能换个方式认识,或者我能换一张脸,那该有多好。」
源城绪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能认识你已经很幸运了,我才不介意是用什么方式,而且我喜欢的是你的人和心,而不是你的脸。」
「你根本就不懂。」齐季清嘟起唇,闷闷地说。
「你不说,我怎么会懂呢!我可是很笨的。」源城绪用拇指轻刷过那湿润的唇。「求求你就别再折磨我了,让我猜不透你的心事。」
「我才没有折磨你。」齐季清辩解着。
「好!那往后可别再说些让人听了就难过的丧气话,好吗?」
齐季清不置可否的双唇被轻柔的吻住,那轻如羽毛的吻,和先前的粗暴大相径庭,然而却同样让齐季清迷醉不已。
大船继续往扶桑前进,航程顺利得让人意外,将可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三、五天,可源城绪仍眉头深锁、心事重重。
即使再多的承诺、再温柔的拥抱,他都无法化解齐季清眼里的不安。不被信任的打击严重粉碎他的自信;渐渐地,齐季清的不安渗进源城绪的眼里、心里,令一向自恃甚高的他也开始动摇、焦躁。
到了扶桑之后,他有自己的居所,再也不能像现在这般时时相齐季清腻在一起,而一旦城主病愈,他就没有借口再将齐季清留在扶桑。
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齐季清相信他?
源城绪凝望着澄澈的蔚蓝海水,寻不出答案。
「小心一头栽进海里喂大鱼。」
身后突来的声音,让源城绪猛地回头,只见齐季清站在他身后促狭的笑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源城绪难掩惊喜。这是齐季清第一次主动来找他。
齐季清斜睨了他一眼,揶揄道:「有人失魂落魄的对着大海叹气,我就跟过来瞧瞧了。谁知站了好半天他也没发现,我只好出声了。」
齐季清轻柔的黑发束于脑后,一绺散出的发随着海风飘扬,时而露出姣美的侧脸;白皙得一尘不染的洁净感觉,从那肌肤、脸庞散发出来。
源城绪贪婪地用双眼、用他的心拼命撷取着,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惊散眼前这份美好的感觉。
齐季清见他许久不发一语,一抬眼,那热切渴慕的眼神让他的心猛地揪紧。
对了!就是这种似要将入吞噬的眼神,一辈子都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永远不要转移。齐季清的心在吶喊,索求的言语随之脱口而出。
「抱我!紧紧的抱我。」
最近齐季清总是任性的做种种要求,像是在考验源城绪的忍耐程度,又像是想一再确认源城绪对他的感情。
「可是,还有其它人在。」源城绪显得有些为难。因为这时正是亮晃晃的白昼,甲板上有好些船员在舒展筋骨,也有人在整理船上的装备,如果他这时抱了齐季清,一定会惹来一大堆人侧目。他不介意别人知晓他对齐季清的情意,只是怕船员误解齐季清是轻佻之人。
「你是怕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吧!」齐季清嗔责一句,扭头就走。
源城绪一急,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将齐季清纤柔的身躯一把抱住。
「你的船员可都瞧见了哟!」齐季清轻快的语调里,有着恶作剧得逞的得意。他轻笑一声,继续说道:「我们来吓吓他们好不好?」
齐季清虽问着,但在源城绪还来不及回答时,他就转过身,踮起脚凑上了唇。源城绪愣了一下,但下一瞬间便深深的吻了下去,贪婪的吸吮着那令他疯狂的甜美唇瓣。
源城绪已顾不得维持船长的威严,只想彻底进占齐季清的心,完全拥有他。然而在激情的同时,源城绪还不忘保护齐季清,他将齐季清环护在船身和他魁伟的身躯之间,杜绝别人偷窥齐季清的痴狂娇态。
「回房间去吧!」
源城绪在齐季清耳边吐着热气,撩起他一阵酥麻轻颤,齐季清双颊立刻灼烧涨红,连细柔的颈子都不能幸免。
「大胆勾引我的人,怎么突然害羞了?」源城绪轻声调侃着,爱怜的吻落在那烧烫的人红脸颊上。
「我只是想瞧瞧船员们惊讶的表情罢了,并没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源城绪挑眉问着,笑得一脸得意。
「你明知故问!」齐季清瞋他一眼。
「我哪里明知故问了?」源城绪装得一脸无辜。
「不理你了!」齐季清将入推开后,径自快步走向船舱。他知道一路上都有人盯着他瞧,可他仍昂首阔步走着。
齐季清已经下定决心了,就算他只是个替代者,他也要占据源城绪心中最重要的地位。他要让源城绪只看着他,甚至为了他将真正的紫月赶出心中。
是不是能做得到呢?齐季清一点把握也没有,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认真追求一个人,但对方心中早就住了另一个人了。
也许他一点胜算也没有。齐季清心里经常浮现如此的惧意,即便是被炙热的身躯紧紧拥抱,这盘踞在心底的念头还是挥之不去,迷蒙的眸子里总会闪过令人心疼的不安。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的光芒,源城绪却瞧见了,还为之自责且烦恼不已。所以只要是能和齐季清在一起的时光,他一刻都不肯放过;只要能抹去他眼底的不安,即使赴汤蹈火,他也在所不辞。
当源城绪怀着这样的心情,追着齐季清下船舱时,一道尖锐的惊呼声从船桅上的瞭望台传下来,他倏地停下步伐,脸色铁青。
他停顿了一下,随即风也似的冲下船舱,从自己的房间找出两个羊皮袋,接着就冲进齐季清房里,二话不说就将两个羊皮袋绑在齐季清身上。
「这是做什么?」齐季清被源城绪可怕的脸色吓着了。「出了什么事?」
源城绪不及细说,急忙交代:「暴风雨即将来袭,你千万别出船舱;若是船舱进了水,你身上的羊皮袋也能让你在水中漂浮,别乱了方寸,好吗?」
「暴风雨?天气不是还好得很。」齐季清一脸不敢置信的错愕,但源城绪的样子又不像在说谎。
「海上的天气就是如此难测,谁也拿捏不准。之前能平静的度过,算是十分幸运的了。」源城绪匆忙解释着。「我这就到甲板上指挥,你好好待着,要小心点,知道吗?」
「那……我也到甲板上帮忙。」
「不行!」源城绪断然拒绝。「船上的事物你完全不懂,非但帮不了忙,还会碍手碍脚。」
「可是……」齐季清还不死心。
源城绪快速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听话!现在你只要乖乖待在这里就行了,若你出了事,我可没办法原谅自己。」
话一说完,源城绪就匆匆忙忙往甲板上去了。
齐季清不甘在房里枯等,可又怕到了甲板上去真成了众人的绊脚石。就在齐季清犹豫不决之际,船身的摇晃逐渐变大,令他几乎站不住脚。
船身轧轧作响的声音,混合在暴风雨的浪涛声中;齐季清几回开了房门想探探甲板上的状况,然而除了不时传来此起彼落的叫嚷声外,他全然无法得知上面的情况,因为他不懂扶桑语。
齐季清焦急的脸转而变得黯淡无光,推门的手怔怔地停留在门板上。齐季清冷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自嘲笑容。
他一向认为自己出类拔萃,就算遇上困难也能迎刃而解,但源城绪却是他有生以来最棘手的问题。
「唉!真是遇上冤家、克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