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事,你只需要找到她。”
“她既然要躲着你,为什么非要找到她?她欠你多少?”丁健面有难色,而且不是普通的难。他很想说:她欠你多少,我帮她还。但立刻想,那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说不定买了他也还不了,否则靳东痕怎么会这样急切的找一个女人。不过据他一个月的调查,这个叫巫浅唯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工薪阶层,没有车,没有靠山,房子是租的,家境只能算是中等。
“你的问题太多了。”她欠他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也许应该是他欠她,毕竟她是救了他的。但是他只知道,他被她耍了!她把他当作笑话,耍了十天,末了还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调子来调侃他。最不能原谅的是,她躲开了他!
丁健很想发难,但却发现靳东痕的脸色可能比自己的更难看。他发现这个女人对靳东痕很重要,重要到可能与钱或“价值”无关。
但他马上摇了摇头,翻开手中的资料:“巫浅唯,女,24岁,毕业于F大中文系,爸妈在南部经营一家小咖啡屋……这种女人在市中心一抓可能就一大把,她的行踪我基本上都能掌握到,一点都不神秘,但就是永远抓不到似的……哈哈,原来她还在帝国工作过,她这一年来换的工作还真不少。”丁健翻到记录工作一栏,不禁咋舌道。
“她在帝国工作过?”靳东痕突然问。
“那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丁健不以为然:“是南部的分公司,八个多月前辞职了……只是辞职的原因不太明确,对了,那时候正好是总裁巡视那间分公司的时候。”
靳东痕巡视公司向来是突击的行为,他太清楚,如果提前通知,是看不到真相的。他很少亲自巡视分公司,一旦巡视,一定是突击的。这样突击巡视一次,比提前通知的情形下巡视十次的效率都高。
“说详细点。”靳东痕冷着脸。
“OK,巫浅唯,职位是秘书助理,去年八月入职,十二月无故辞职,工作记录良好,出勤满分,只旷职了一天。”他顿了一下:“这一天……”
“说!”
“她旷职的那一天刚好是总裁巡视分公司的那一天,第二天,她便提出了辞职……”丁健越说越小声,因为接下来的记录,连他也感觉到诡异。
在靳东痕脸上,出现了几乎是残冷的寒笑:“继、续。”
“今年一月她在兴洋集团任职,一个月后,又离职了……”
“原因。”
“没有。”丁健答:“但那正是帝国财团收购兴洋集团的时候。”
“该死!”他低咒了声。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
“还要不要听下去?”丁健看到他脸色越来越差,开始觉得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还有?”
“三月,她在红场集团任总裁叶重森的秘书……”
“我知道了。”他冷冷打断,拳头攫得死紧。
“不,她一开始并没有辞职,可能这份工作的确来之不易吧,这件事一开始是由我负责的,我想起来我还在叶重森的办公室见过她几面,她泡的咖啡真的很不错。”丁健回忆道。
靳东痕眯眼打量着他,他不自在的咳了声,继续道:“你知道,叶重森一开始并不准备把公司买掉,这期间一来一往至少拖了好几个月,直到总裁你嫌我进度太慢,如同鬼速,准备亲自出马。”
丁健顿了一下,靳东痕并不接话,只是眼神更加深沉。丁健接着说:“就在总裁你踏入叶重森办公室的前一天,她辞职了。”
“砰”的一声,笔在靳东痕手中折断,丁健怔了一下,有好一阵,他只能望着靳东痕阴霾的神色发呆。他在靳东痕身边十四年,却从未见过他发出这样可怖的森冷怒气。
“咖啡屋在哪里。”久久,靳东痕问。
“咖啡屋?你要喝咖啡?也好,我就让秘书帮你泡。”丁健回过神,希望咖啡可以让他降降火,这一切还真有些诡异。
“我说,她爸妈的那间咖啡屋。”他一字一句的说,现在谁有空去喝那见鬼的咖啡。
“那里啊,我去过了,她家人说她很久没回去了。”丁健有点不明所以。
靳东痕决定不再跟他废话,起身拿起外套:“再去。”
“你亲自去?”丁健讶异。
“你有意见?”他冷哼。
“没、没有。”开玩笑,这种时候,他有什么都不敢有意见。
巫浅唯很想告诉丁健,躲的人比找的人累一千倍,特别是这个人没钱的时候。
这一个月,她过的当然是非人的日子,她必须时时刻刻都当自己是一个女巫,行差踏错都可能前功尽弃。连睡觉的时候都要睁着一只眼看看水晶球里又有什么动静。
这个叫丁健的家伙,她真不知道他是真这么尽责,还是太想放假。半夜三更接到电话也会突然袭击来翻她的窝,害她几次三番露宿街头。
有时候想,当靳东痕的情人,至少也有舒适的床可以睡。但是没有办法,只要一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也有着同样的关系,她就没有办法。
她想她的日子短期内是不能恢复平静了,这一个月以来,她也没有办法找工作,她不知道靳东痕到底要怎样才能放弃找她,还是他越找不到她,就越不肯放弃。
男人或许都有这种劣根性,特别是靳东痕这样的男人。
她现在只知道,如果他再不肯放弃,她,巫浅唯,可能就会因为交不出房租、搬家费,囊中羞涩而饿死街头了。
这真的是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咖啡屋,如果不是丁健曾来过一次,断然是找不到这见鬼的地方的。那一次来,他是早晨出发,绕错十条小路,问了两百个人,天黑才找到的。当时他对老板娘说,你这咖啡屋可真不好找。那老板娘很有气质,更有性格,她说:只有有缘的人才找得到。
见鬼的有缘,她要是靠有缘人吃饭,不如去当尼姑好了,他还真不乐意当这个有缘人。他很怀疑这咖啡屋还能继续经营多久,人家尼姑也要下山化缘列。但他终究没有当面说出来。
“欢迎光临。”果然,当丁健和靳东痕再次走进这间咖啡屋的时候,里面半个客人也没有。但欢迎光临这四个字却依然精神十足。
“老板,你还记得我吗?”丁健陪笑着走到柜台。
“哦,”男主人定睛看了看他:“你上次来,好象是来找人的。”
丁健的脸色暗了暗:“是来找你的女儿。”
“没错,你是上次来是来找唯唯的。”男人点了点头:“那这次又是来找谁。”
丁健没好气的说:“除了找你女儿,我还会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找谁?”
出乎意料的是,主人的脸色丝毫没有为丁健不礼貌的话而改变分毫。
“那位是……”男人的视线看向丁健身后的靳东痕,眼中闪过异样。
“他是……”丁健刚要说,却捂住腹部:“等一下,洗手间在哪里,开了这么久的车,我已经憋很久了。”
女主人轻笑着指了个方向给他。
“靳东痕。”靳东痕简洁的报上名字,
“你就是靳东痕?”女主人惊呼了声。
“咳、咳。”男主人咳了两声,女主人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了端庄气质,漫不经心的擦着咖啡壶,但眼睛还是不停在靳东痕身上来回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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