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架空,架空 >> 重生穿越,帝王将相,情有独钟 >> 吾妻是妾(上)作者:陈毓华 | 收藏本站
吾妻是妾(上) page 13 作者:陈毓华
    “这位褒姑娘要送我们出同安县,各位姊妹就稍微忍耐些,入了信州她就下车了。”宣姑姑替她说了话,几个人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

    褒曼能理解,到北越可是条漫长的路程,四个人坐一辆马车偶尔还能踢踢腿、伸个懒腰什么,五个人就得缩手缩脚了,长途跋涉,是人都无法忍。

    “多谢姑姑美言。”这些宫人看着每个年纪都比她大,她对着众人和善的笑了笑,释出善意。

    “姑娘,如今像你这样好心肠的人可真不多了。”宣姑姑若有所指的道。

    “姑姑,如今像我这么傻,来自投罗网的人也不多了。”褒曼也笑道。

    她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不过,她也把腹黑的独彧给骂翻了。

    好家伙,这是恩将仇报!

    带着她一起走,这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吗?非得把她这通报人拖下水,他难道不知道刀枪无眼,她一个弱女子要是不小心遭了池鱼之殃,能不能完好回去都还两说。

    褒曼哪里知道自己这只小白兔被狼给捞了,这事完全是老九一手策划,和独彧一点关系都没有。

    只是听着马车辘辘的滚动声和外头整齐划”的踢踏脚步声,她暗忖,训练有素的军队和散兵游勇就是不同。

    过了一天半,褒曼观察到,五皇子率领的这批侍从护卫约莫百人,不管埋锅造饭野炊还是打尖休憩,都看得出恪守着严格的纪律和规范,到了驿站,只有五皇子和近身伺候的几人低调住进去,叫了饭菜也是在房间里用,那些百人护卫就安安静静的驻扎在一里外的驻地,不扰民。

    她没有得到任何比较特殊的待遇,吃住都和几个宫人一起,因为事出突然,她没带任何换洗的衣物,宣姑姑知道后便让人拿了套半新的衫裙给她替换。

    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和几个宫人也算有了几分面子情,只是这些人怎么看她,她一点都不在意,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按理说皇子就藩,沿途官员递帖子拜见是官场应有的礼数,这位五皇子说什么也是正经皇子、是皇帝的亲儿子,可事实上沿途官员却爱理不理的。这也难怪,据说这位皇子从小在皇室就像个隐形人,明面上是就藩,但其实和流放发落没太大差别,去的还是北越那鸟不生蛋的地方,有去无回的机率太大,官员巴结这样的皇子有可能是白忙一场,有些人连走个过场也不情愿了。

    其实对这些事情,独彧全然不在意,不必接待这些沿途的官员,他还省事多了,他不爱那些热闹,再者和那些官员交往太过,容易招忌讳,多添枝节对如今的他毫无助益。

    这日上路,眼看再过去便是信州,天色又要暗了,褒曼的警告却像小石头丢进水里般连个涟漪都没有,不说匪盗贼影,连个可疑的蟑螂蚂蚁都没有,就连褒曼也在想自己是不是杯弓蛇影,毕竟是好多年以前的事,她能重活一世,爹也没有落水,或许这位五皇子的命运也跟着改变了,又或者压根没有刺杀这回事……

    这才是对的,也不是所有的错误都有机会改正,更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抹去痕迹,一切从头再来。

    是啊,人家没把她当疯子看待已经是客气的了,这回算白忙一场。

    褒曼的心里正在做会得到惩处的心理准备,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只知突然间听见外头马匹凄厉的嘶鸣,也不知它们被什么惊扰了,等她伸手撩开帘子往外探,刚好目睹车夫被甩出了驾驶座不知生死,而失去控制的马匹疯狂地甩头乱踏,马车也随之冲出车队。

    马车被拖着走,可想而知一车子的女人都吓坏了,尖叫的尖叫、摔倒的摔倒,有的不知撞上什么晕了过去,更别提车厢里的什物到处飞舞乱砸,情况混乱至极,加上侍卫们不停的喊着“抓刺客、有刺客、保护皇子”,被甩得眼冒金星,头昏脑胀的褒曼这才发现她们乘坐的马车被对方当成制造混乱,转移目标的幌子了。

    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这时候卫兵们忙着抓刺客、护卫五皇子,哪来的空闲可以救她们这种小咖?

    电光石火间,她眼角余光看见宣姑姑像块抹布般岌岌可危的挂在收起来的脚踏上,只要马车再碰上个什么障碍物,她就有可能摔出去。

    而且,现在的马车就像脆弱的玩具,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

    褒曼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一个大活人在她眼前消失,她把双脚勾住椅座,整个人像根绳索似的荡了出去,用尽吃奶的力气想构住宣姑姑的手,“抓住我!”

    声音消失在飒飒的狂风里,她也不知道宣姑姑究竟听进去了没有,因为车厢破了个大洞,灌进来的风刮得她眼睛生疼,即便如此,她还是极力把自己伸展到极致,直到感觉到有人攥住她的手就拼命往回拉。

    也不知道哪来的蛮力,褒曼千钧一发将宣姑姑扯回了车厢,两人一口气都还没喘上,马车却在这节骨眼狠狠的撞上硬物,禁不起这冲撞,车体很快四散分飞,她和宣姑姑登时像纸片般飞了出去。

    这下稳死了!

    爹,女儿不孝要先走了。

    飞在半空的感觉除了惊悚还是惊悚,但是她以为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就在她快要和地面做最亲密接触的那瞬间,一只猿臂捞住了她。

    有大半天,褒曼都没能回过神来。

    一直到确定自己在地面上站稳脚步,褒曼还是晕乎乎的,别说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自己是不是还活着都存疑,只能紧抓着手里的事物不放。

    “你要抓着本王的袖子到何时?”

    沁冷幽微的嗓音一如初见,非常有提神醒脑的功能,褒曼的脑子几乎立即清醒了过来。

    “大、大、大爷……”受了惊吓,体力耗尽的褒曼就这样倒进了独彧的臂弯里。

    定窑的五尖瓣白瓷茶盏里盛的茶汤明亮澄澈,色泽绿润,香气纯净,端着茶盏的手纤长骨节分明,杯沿抵着苍白的唇,主人并没有喝它,只是把玩着。

    这里是临时搭建的军帐,但该有的家具一样不缺。“刺客都死光了,一个没留?”

    “都是死士,唯一的活口当下就吞牙里的毒药自尽了,臣等办事不力,请王爷恕罪。”和褒曼有过一面之缘的娃娃脸男子叫沈颉,是长史官,也是亲随。五皇子就藩,这一路的安全也由他护卫。

    独彧掀了下眼皮。

    “不过,我在他身上搜到了这东西。”沈颉呈上的是个小小的符印,那刺客贴身藏着,若不是细细搜查很容易就忽略了。

    老九接过符印,用指腹按了下。“这里面有异物。”他拿来小刀挑开,竟是一颗封了腊,红通通如绿豆般大小的药丸。

    老九和沈颉交换了别有深意的一眼。

    “我曾耳闻诸位皇子中有人用药控制死士为其卖命。”他们都是从皇宫里出来的人,虽没有指名道姓,但意思不言可喻。

    “让巫太医把这玩意带去好好查个仔细。”老九重新把药丸交还沈颉,沈颉瞄了眼遭遇如此巨变仍维持着一号表情的独彧,没说什么便退了下去。

    别说沈颉看不懂独彧,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九也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还能保持镇定,彷佛被人刺杀是家常便饭,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的。

    除开五皇子三岁那年差点没命,这些年来因为五皇子的低调,想找他碴的人不多,勉强平安的长大了,但是这平安长大的背后是日日吐血和吃苦药才捡回一条小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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