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顗业应该有走下去的机会,因此更深入认识彼此是很重要的事,司朗给了自己这样一个“不愧疚”的借口。
顗业在万恶渊薮——金钱的引诱与来自兄长的劝说下开始半工半读,一边在研究所学习,一边了解兄长公司的运作以求未来正式进公司时做事不会笨手笨脚,父母早逝,全靠兄长一手撑起家里和公司,身为唯一手足若是不去、就太过分了。
初初踏入职场,忙碌是正常的事,因为爱,司朗趁着到顗业那里过夜的时间会动手整治那并不大的生活空间。
顗业的屋里有了司朝的小东西,司朗的衣服、碗筷、牙刷、抱枕、几本书、喜欢的CD等等,有时司朗也会在和顗业闲话提起顗业的租屋处时说成……“我们家”。
“我们家”要在哪多摆个柜子,不然东西都没处收。
“我们家”需要洗碗精,出门记得带回来。
“我们家”也该大扫除了,找一天比较不忙来整理整理。
“我们家”……
好似说着说着,真的和顗业成了“夫妻”一样拥有自己的家。
说到“我们家”……最近,顗业偶尔会有无理由的晚归。
司朗没去的时候就当不知道,可是他去的时候确实遇上几次顗业离谱到极点的迟归。
回家的时间都差不多在一点半、两点左右,顗业是很会说话的人,先前几次都有各种不同的借口,或者工作脱晚了、或者客户请吃饭,可是渐渐的,司朗发现……也许事实和顗业编出来的借口有所出入。
为此,司朗到伍学长开设的“群魔乱舞”好几次,让学长无所不能的洗脑功催眠一下。
司朗自认并非坚强,打击一次就够了,再多他宁可整个放弃掉。
和顗业在一起多年,司朗总“以为”已经对顗业有了一定的认识。
不管是顗业的生活、处事态度或是各方面,司朗认为自己没抓到八成至少也能掌握个七成。
在某次他旁听的心理学课堂上教授曾说:“人的思想是造物主手下脱轨的奇迹,很多时候,心中的想法是真是假,恐怕连心的主人都不得而知,因为人不但会骗其它人也会骗自己。”
“以为”、“以为”……无数的“以为”。慢慢的,司朗突然生出了一个体认,是否是他自己太过于自以为是,很多事都忽略了顗业心里的真正感受,也许,并不是他“以为”的那样。
司朗转着手中的笔,毕业考在即,不努力是不行的,可是,他的心思一如往常地缠在顗业身上。
图书馆里为众多学生放送着不用钱的冷气,透过不是很透明的窗,司朗任凭阳光放肆的穿透窗外大树的层层绿叶落在他的手上,原本以为会有的暖意却意外的觉得由骨子里透着寒冷。
昨天,司朗用双眼看到了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看到的画面。
命运,总是无巧不巧的让人在“希望”和“失望”之间徘徊。
因为一时无聊所以到百视达租了片子打算到顗业的住处看,顺路经过“群魔乱舞”时心想反正没事,到里面和伍学长打个招呼也好。
才把车停下取下安全帽,司朗看见“有个人”和顗业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群魔乱舞”的大门,明明是个“女人”却和顗业勾肩搭背,好似哥儿们。
确定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都不是幻觉,司朗一时无措的站在车边抱着自己的安全帽,时间在他的脚边顿时成了虚无。
城市的喧嚣在司朗的眼中扭曲,曾经经历过的悲哀和过去的无尽黑暗爬回了司朗身边。
《人间喜剧》一书的作者,法国作家巴尔扎克曾说:“男人在恋爱的时候,开始总是欺骗别人,最后却以欺骗自己做结束。”
又来了!又被骗了!同一个的人,同样的手法,好可笑的,不是吗?
明明跟自己说什么都不求的,可是却吞不下那口梗在心头的气,原来……
司朗拍拍自己的额头,自己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悲哀海啸样袭来。
他没有上前去凶恶的盘查,也没有勇气面对若是顗业见到他时会出现的表情。
茫然不知中骑了车到顗业的窝,对于自己居然能平安到达,司朗也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洗过澡放了片子,片子里谁对谁如何又如何……司朗已经忘了,脑筋里涨的快要爆炸的全是那幕让他欲哭无泪的画面。
又来了,也许他对顗业来说并不能是唯一吧!
私心以为顗业会把他当成唯一,没想到对顗业而言竟是这样的难。
司朗试图告拆自己,顗业是兼职业务员,因为工作需要,招待客户是有必要的,业务嘛!哪个业务不应酬呢?
可是越是这么想,越替顗业找理由,司朗越是痛苦。
是否,在沉重的社会道德下,顗业一直是很挣扎,想尽办法想要逃脱,会不会顗业是一直被“司朗”这个包袱给限制住自由?
就算是男人,外面有一票又年轻又可爱的男孩子,个个都比他开放好上,而且还有女人……男人还是和女人在一起比较自然吧!女人抱起来又软又香,不像他骨头多于肉,又瘦又不起眼,司朗自暴自弃的想着。
等门等到十一点,等到脸上出现了不该出现的泪痕,司朗关了灯回房把自己用凉被卷起,被上顗业的味道全转为酸涩。
~f~a~n~j~i~a~n~
早上睁开眼看到身边睡着的人,司朗心里又是一阵疼。
顗业昨晚是几点才回家的,司朗已经不想知道也不想过问。
今天早餐没吃,跟着司朗起床的顗业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司朗却在顗业开口之前对他撒了“为了毕业考要用功,所以这几天不会过来,也不会跟顗业见面”的谎。
司朗不想让顗业知道他不堪的心事,也不想让顗业为难。
看到顗业状似若无其事、一点心虚都没有的脸,司朗的泪几乎就要掉了下来。
如果顗业有心,如果顗业还爱他,顗业会亲口告诉他,但是,他禁不起现在知道,心之所爱有了新欢,身为旧爱就要有自知之明,时间到了……就是到了。
司朗,匆匆忙忙地出门,不给自己和顗业机会。再不走他的泪就要掉下来了啊!
几乎。
男人,是不哭的。
一直一直,司朗一直等着顗业来爱他,司朗跟自己立过誓,要自己什么都不要求,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不甘心呢?
忆起昨夜辗转难眠时做的恶梦,梦中的他长了张恶鬼般的脸,是那样的痛苦。
气自己不中用,学不来他所欠缺的男人天生该会的放下,因为他真的舍不得啊!
气女人的掠夺,气顗业的无所谓,气自己的胆小。
如果他的性子是烈火,当场冲上前去甩她巴掌并非小说或电影情节,他也可以做得到,顗业知道吗?
只可惜,司朗还是司朗,只会缩回自己的壳里舔舐伤口,只会安慰自己身为男人就会有情不自禁的本能,不管多圣贤都有一时“控制不住”的时候。
“控制不住”,司朗最恨这话四个字。
讨厌善妒的自己!
要放弃吗?或是还要再坚持?神啊!他该如何是好?
“你没事吧!看你握得这么用力,我很怕等一下你会受伤咧!”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对面响起,下意识地放开手中的笔,司朗愣了愣后马上武装起自己,心底的伤不想被外人看见,看也不看对方一眼,司朗低下头瞪着自己翻也没翻的那页,上面一堆不知在跳哪一款胡旋舞的原文凑成讥笑的脸。
“嗳!你不认得我啊!真是无情,我是你同班同学,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对方又开口。
这样的搭讪方法,说实话……虽然很老套,却很有用。
司朗皱眉抬头,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孩子迅速的看了一眼,除了灵动的眼、棕红的发,眼前的男孩并没有太大的特征。
“喂!真的假的?你不认识我啊!我以为自己很出名,居然你不认识我,我是左弈雅,就是每次上课都坐你左边的那个人,你真的对我没印象吗?”带着希冀的眼神,他探身再次确认。
司朗仍然一声不吭的摇摇头,听说这年头什么不多……疯子最多,说不定眼前这个就是。
左弈雅眨了眨眼,双手抚脸做出尖叫状。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好伤心呐!”左弈雅喃喃自语。
“我在外面等你大半天,你在干什么,”一句带着好奇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和拉动椅子的声音加入,
“呐呐!我今天才知道有人不认识我耶!韩祺,你不觉得这很不可思议吗?”左大帅哥自顾自地演起“纳西瑟斯”来。
“纳西瑟斯”这位宇宙驰名的自恋狂,左弈雅演得无一不像。
“不是每个人都必须认识你啊!,少一个人认识你,我倒是少担心一点。”韩祺温文的笑着。
“可是我知道他啊!他很有名的说,只要去过‘群魔乱舞’的都知道他,伍哥还说要我们好好帮忙照顾。”左弈雅义正词严的说。
“嗯?你就是那个日本交换生?”
韩祺转头正视看起来像要悄悄逃走的司朗,复印机般扫了扫他的全身。
“是。”硬着头皮,司朗在韩祺强势的眼神下点头。
“很高兴见到你,我是左家的韩祺,这家伙的‘哥哥’。”韩祺朝司朗伸出手。
“什么‘哥哥’,乱讲,别把我的姓随便冠在你头上,”左弈雅握拳朝韩祺槌去,边槌还边小声的抗议。
“别气!别气!你安份一点。”韩棋捉了左弈雅的手后不失优雅的奉上一记热吻。
“呃……”司朗没遇过这种场景顿时手足无措。
这个画面是很唯美没错,可是他怎么不知道学校可以如此开放?
这里是公共场所,又是安静的图书馆,虽然位处没人会来走动的角落,这样的举动不会带来麻烦吗?
一吻既罢,左弈雅像充过电似的嘻嘻笑,一点都不觉得别扭,伸手将司朗的手握住。
“现在你知道了吧!我们是朋友,都是同一国的,你如果有困扰,告诉我,我来帮你忙。”左弈雅承诺。
“这……我……”司朗慌张起来。
司朗并没有和其它同志打交道过,更别说是把感情这件事说给陌生人听。
之前构筑的幸福蓝图已经在刚刚被他亲手捏碎了,“幸福”这种东西,不是每个人都能得到的。
眼前这一对能得到是他们的福气,而顗业与他会不会有这么幸福,不用猜也能知道结局。
“小雅,他不想说就别勉强他,我们先去吃饭,时间不早,你不要说你忘了下午要办的事。”韩祺拍拍左弈雅的肩。“啊啊!你都不提醒我,那你想说再打电话给我这样好不好?其实我知道你以后就很崇拜你,为了所爱不惜一切跨海而来,放心啦!你一定会幸福的。”嗔完韩祺,小雅从口袋拿出一张名片塞到司朗手里,然后拉着韩祺风速般离开。
为什么连不太熟的人都预知他会幸福呢?真的会吗?
司朗看看手中的名片,上头只简单扼要的标明电话和伊妹儿,和本人一样直接。
难道这就是天上的神给他的启示吗?
叫他不要在独自心伤找个人把心事说出来吗。
司朗忽然觉得心情平静了许多,找人谈谈是可行的方法,集众人之议方能成事,感情的事或许也可以依此而行。
找个时间与这位左奕雅同学谈谈好了,再差也不会更差了,都已经到了谷底了还能掉哪去呢?
“你是不是个很会记仇的人?”
他们两个相约到星巴克讨论如何成为“完美贤内助”,听完司朗的心声后,穿着黑风衣戴着一副黑墨镜,就像在演黑客任务的左弈雅凑过头问。
“并……没有。”司朗顿了一下后回答。
“那中间的奇怪沉默是怎么同事?”一开口就觉得自己有可能命中红心的左弈雅咬着吸管含糊的问。
“因为,因为你问的问题很难回答,我没有心理准备。”
司朗不安的移移姿势,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凭经验也应该知道只有自己最明了,如果自己真是性格上偏向阴暗、爱记仇的种类,他一定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我是相信你啦!只不过,我猜也许你还不够了解自己。”
歪着头,左弈雅端详了司朗的脸半晌,注意到司朗松开的眉头间有着细纹,会有这情形……是不是代表着司朗经常锁着眉呢?
“你觉得我不够了解自己吗?”微微怔了一下,司朗搔了搔脸颊问。
“算了算了,反正性格这种事也不是随便嘴上说说怎么样就定案的,我没有真心在问,只要你说没有就是没有,但是我要跟你说件重要的事先,因为依我看你的自信强烈的不足,所以有时候明明不是你理亏,你却畏怯在一边,这是不行的。”抓抓火红的刘海,左弈雅就当聊天气般说着。
“是这样啊!”司朗偏过视线,仿佛是被逮着的偷儿般。
“伍哥说要我帮帮你,虽然我们认识不深,但是我有眼睛看,你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啊!没道理自卑的,哼哼!先安内再攘外,‘正妻’的位子要坐稳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拴住自己的老公,然后必须先说服自己‘没错!我就是这么优秀,我家老公就是这么爱我。’如果你没办法说服自己,怎么能捍卫江山呢?一直把以前的事记心里并不能帮助你什么,顶多是吵架时再翻出来大骂一次,很没有意义不是吗?”左弈雅笑着说。
司朗一听,嘴角也跟着弯了弯,心想,就算引爆心底那些未爆弹也没关系吧?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没有办法,我就是会在意顗业以前的事情。”
“……”看到司朗阴郁表情,左弈雅开始觉得自己应该去买几包卫生纸备用。
“为什么我不能从认识顗业起就一直待在顗业的身边?顗业的初吻和初体验我知道是得不到,但是其它的为什么并不是全属于我?为什么我不在顗业身边,顗业就可以大大方方找别人代替?为什么顗业口口声声发誓爱的人是我却还要跟女人出去喝酒?你知道吗?我忍着……一直都忍着不说、不去想,可是没用,我还是忍不住。”
握紧拳头的司朗自己也知道这样子在公共场合发飙是种挺乱来的行径,但是他就是想说,想把埋在心里的炸弹一次爆个够。
起身换个位子落坐司朗身边,左弈雅不慌不乱的塞了司朗几张餐巾纸,轻轻的揽住司朗,轻轻地拍拍司朗的背。
“对不起。”司朗低声道歉。
“你不用道歉,这没什么,压抑情绪总是不好的事。”左弈雅说。
对于司朗很会忍耐这一种优缺并蓄的性格,左弈雅抱持不予置评的态度,不过话说同来,局外人是这样,那个孟顗业会不会也这样想……就不干他的事了,换个角度想想,若是他家的韩祺做出此等天理不容的事,他早就拿武器杀人去了,哪会忍着……还忍那么久,唉!司朗家的孟顗业真够好命的。
“你说得对,我真的是没有了解自己。”司朗平静下来后不得不承认,尽管一再对别人说着不在意过去,但还是一点也无法放下过去的人就是自己。
“我说,我开张书单给你,那是我平常有在看的有用书籍,内容除了教我们怎么维持爱情外还有图片指导如何有很棒的性生活,另外你去学学作菜吧!”左大帅哥提了个自认为一百分的建议,既可以马上转移司朗低落的心情还可以有效的在未来控制住某个混蛋。
“做菜?”看书是不错的主意,但是做菜?
不知道为什么左弈雅会提到做菜,司朗歪了歪头表情十分迷惑。
“你没听说过吗?有句名言……是说给女人听的:‘要捉住你的男人就要先捉住他的胃。’以我的理论,要安内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你家那个有借口出门和外面的野花野草瞎混,若是他以公事为理由不得不出去混,你也可以用自己厨艺惊人把他挡下,要他把对方带到你们家谈公事,会煮饭就有这好处。”左弈雅神神秘秘的勾勾食指说。
司朗恍然大悟,的确是有此一说。
“要捉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捉住他的胃。”照此推论,为了捉胃而去学做菜确实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于是,当天下午,回他们家收拾好细软的司朗马上赶回外婆家拜师,言明学成之前拒绝游乐,留下纸条让被抛弃的莫名其妙的顗业只能无语问苍天。
怎么会有这种事,早上不是在说要为了毕业考用功,所以几天不过来而已吗?
怎么时间不过十小时,他的“老婆”就心一横来个归期不定呢?
难道是要为“离家出走”暖身吗?!
为了不让公司的所有人批评他这个老板的弟弟是来当“少爷”的,最近工作压力大到脑袋差不多破一半,剩下的那一半还得拿来应付学校老教授无时无刻爆出来的番癫问题,一回到家发现没有司朗可以抱着安慰也就算了,他的司朗居然丢下一张写着“我回家念书学煮饭,没学成就不会回来,请多保重。”的小纸条要他在未来的这段无限期里自求多福。
这到底是哪里有天理了呢?
这年头不会煮饭的人满街都是好不好,搞不好捡把葱、拿把蒜到西门町去吆喝一声,不知道哪个是葱、哪个是蒜的人加起来会有几百个。
煮饭干嘛学呢?
外头餐厅、小吃摊多到会把人淹死,再不济到各大超商也有卖吃的,如果不成还可以到大卖场扛几箱泡面、奶粉之类的救灾粮,不会煮饭真的没关系,只要有开水就饿不死人。
他摸着良心讲,从认识司朗以来,他未曾嫌过司朗不会下厨,一句都没有,虽说他的手艺有点破,但是也不会糟到哪里去,司朗不会下厨大不了他下,又不是没下过厨,当年在日本他也是自己煮没饿死或是被自己毒死。
为什么司朗会突如其来搞这个什么新好煮夫运动呢?
想不透啊!顗业抱着头痿靡在沙发上,他怎么想就是想不透啊!
司朗除了搬一堆书回家挑灯夜战,每天都拿着纸笔在外婆的监督下学习,也因此发觉自己居然天资不差,即使不太习惯生肉处理,其它功夫却学的又快又好。
煎、煮、炒、炸、蒸、涮、烤……没学得十成十,至少在拼命下也像个十成九,固执度一百的司朗对自己所想做的事,没有到达心里的目标绝不松手,所以他会成功绝对不是偶然。
**凡◇间◆独◇家◆制◇作**
毕业考在一阵阵响彻云霄的爆竹声中落幕,大学四年就悄悄的过去了。
高分过关还领了奖的司朗和低空掠过的顗业同时毕业,在短短一个月就变身僵尸的顗业,眼看老婆依然不回家,一急之下哭爷爷告奶奶千求万求只差没当场跪下的到杜家拜托,总算让很有同情心的司朗愿意点头回家,回到那个“顗业对天发誓绝对缺司朗不可的家”。
司朗是带着两把菜刀和两口锅子进门的,原本被踢出去买菜的顗业还抱着一丝怀疑,认为司朗的厨艺也许是唬人而已,在司朗看似随便弄弄就办出来的那一桌色彩搭配抢眼、绝对是香味俱全的好料面前臣服。
他之前吃的东西到底都是什么二流食物啊?
司朗还担心什么自己手艺差,这根本就是想太多嘛!
若是司朗肯为他天天进厨房,要他做什么都好,看这道好吃到不行的青椒牛肉……啊啊!
“和你在一起就是幸福啊!我最最最……最亲爱的司朗,你就嫁给我吧!”几乎要舔起盘子的顗业叹气。
“……”司朗一听飞红了颊丢下一句话后闪进厨房里。
“喂!什么叫做‘你慢慢等吧’?我很有心在说这什事,你居然跑掉……好好好!我知道你害羞行了吧!呐!你想答应时再跟我说,别客气。”
顗业头一次求婚被拒,挫折感顿生的喃喃自语。
哼!没关系!来明的不行,他还有暗招!
很久没去找伍学长聊聊了,听说他老人家怪想他的,哼哼哼!
小人使坏,三天不晚。
被顗业的惨状逗的心花怒放,伍学长特别在他们毕业那天弄了个“毕业之夜”开放“群魔乱舞”给大家庆祝,为求他的羊儿徒弟不被恶人欺负,为师的祭出人海战术借机在场上对顗业撂下狠话。
“司朗现在烧得一手好菜,你若敢再‘打野食’,我就找来一群怨男挂了你。”
“我哪敢啊!我的亲亲小朗现在炒的那个青椒牛肉,哇咧!想到就流口水,哼哼!要挂了我,你等一百年吧!”顗业万分得意,开怀的笑咧了嘴。
“真有那么好吃?司朗,哪时也来露一手给我尝尝。”左弈雅挤过来好奇。
“嗯!欢迎你们到我家吃饭。”司朗微笑点头。
“什么欢迎?不许不许!门儿都没有,那是我的权利。”顗业大叫。
“以前把司朗欺负的跟受虐儿一样,现在还妄想独占司朗回去,司朗又不是你专属的,同志们,大伙收拾掉他。”伍学长使出最拿手的煽风点火。
“谁说不是我专属的?告诉你们,一之宫司朗是我的,喜欢我家小朗的人全给我死了这条心。”顗业搂住司朗郑重声明。
“大骗子!大骗子!司朗都还没表示呢!”
“司朗别理他,打倒可恶的花花公子!”
“司朗我喜欢你,此心若明月,不要那个烂人啦!”
场里其它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饮品高喊声讨“有案底”的负心大坏蛋,接二连三的叮得顗业满头包。
眼看时机正好,伍学长立即拿了麦克风举起手引来众人注目,他拔起插在吧前花瓶里的红玫瑰很自然的递给司朗。
“由司朗决定!”广播系统放出令人振奋的消息。
一呼万诺,刹那间,一屋子或坐或站的群众兴奋的应援声浪震天响。
“小朗,我爱你,这一生独爱是你,你说过你要对我负责,请娶我为妻。”
不甘被群起而上的怨男打压,顗业用全身的力道大吼意图力挽狂澜。
突然而来的吼声让所的人全噤了声拉长了耳朵仔细的聆听完这段关键性一刻的重点台词,不过,显然是被大家的气氛弄的紧张万分的顗业是不是讲了什么有点“怪怪”的话?
刚刚……没听错吧!
拿着玫瑰花的司朗脸红得跟刚煮熟的螃蟹一样,大家……顗业怎么……怎么突然讲这个,叫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哎唷唷!老弟,你连这烂招都敢使出来啊!司朗,你怎么回答?”露着坏笑,凑过麦克风到司朗嘴前伍学长问。
“我……我我……好!”羞到想跑掉的司朗小小声的说。
我爱你,我的顗业,从以前到未来。
啊啊~!可爱的羊儿怎么还是栽了啊?!
在众人一遍叹息声中,突破万难的顗业抱住司朗火热的吻下去,幸福就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