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下她之后的第二天送来山藤。
山藤的含意是——
我将缠住你!
次日,黑楚樵命人送上满屋子的月桂叶。
月桂叶代表着他对她至死不变的誓言!
第三天更是疯狂,他竟然在三更半夜时潜入“无常”里将桃花放满各个角落,连讲课堂也摆满了。
每一株桃花的枝梗都系上了小纸片,小纸上写着——
我是你的俘虏!
他是她的俘虏?单喻哭笑不得的无法苟同,一直以来她都处于弱势,屈居下风,十年前的那夜……
那个令她由女孩成为女人的重大转折点,她将最纯稚无瑕的身子和最初的爱恋全给了他,可是他回报的却是残忍的鄙贱耻辱。
然后他命令她成为他的妻,却在几个月之后把她视如粪土的扫地出门。
一个女人为了爱情究竟要有多大的牺牲奉献?
因为黑楚樵介入她的人生,她平静无波的生活全被他的霸权打乱了。
“哇!你熬出头了。黑先生可是倨傲难驯得很呢,现在居然愿意放下身段向你示爱。喻!赶快回黑家当你的黑太太吧,免得被别人抢去这个宝座哦。”季暖暖望着满满的桃花,吱吱喳喳的说着。
没法子,她季大小姐最受不了强爱狂恋的猛浪攻势了。
“而且黑先生还真是有品味,他送的东西都好特别,不像一般男人只会送玫瑰。”她的眼睛开始泛出渴望爱情的光彩。天,她也好想拥有单喻的一半幸运呢。
“尤其是那些花语好浪漫哦,什么我将缠往你……哇!心都醉了。”
被浪漫冲昏头的季暖暖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为黑楚樵说项,“你老公都愿意成为你的俘虏你就别再跟他呕气了,何况他会妒火喷得厉害也是因为太爱你,所以吃醋,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见单喻无动于衷,她压低声音,“别勘了喔,你如果愚蠢得要把这么有价值的老公往外送的话,单戈和你肚子里的宝宝怎么办?”
抚着渐渐隆凸圆润的肚腹,单喻的心悸动了下。
她是想回到楚樵的身边,毕竟楚樵是她深深倾爱的男人,也是她孩子的亲生父亲。
但是她实在害怕,她怕未来不知哪一天她又会跌得伤痕累累。
她不喜欢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感觉。
单雍见此阵仗也加入游说去,他叨念着,“听我这老人家的劝!和楚樵破镜重圆吧,那家伙能够做出这些肉麻事已经很难能可贵,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的脾气!就算他以前真做错了,你也要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千万不要放弃得来不易的缘份。”
然而单戈却激动的强力反对,“我不这么认为,黑楚樵怎么可以说不要妈妈就不要,现在要了,妈妈就得听命令跟他回去?妈妈,我们别理他,他是大魔鬼、自以为是的冷血动物!等我长大,我一定要以柔道七段的功力和他一较高下,如果他被我摔得惨兮兮的,我也不会难过!”
他希望妈妈有好丈夫来宠,他不要妈妈再伤心了。
“好了!你们都别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任何人都做不了主。”单喻冷冷的制止他们的劝说。
“十六的笔画数代表首领格,亦是桃花数。但是姓名学理只是研究参考,否则十六笔画数的人都是一样的人生道路吗?若以八字属性……”
端坐讲台上解析课程的单喻机械式的吐出话语。
她的心绪飘浮着……
黑楚樵的疯狂举动维持三天便戛然而止,距今已经半个多月,他仿佛消失……”
他没耐性了是不是?
他又决定抛弃她了,是不是?
毕竟他是那样卓越超凡,要什么样的美娇娘没有呢?
她这下堂妻只是他生命中可有可无的过客……
一思及此她的水眸里忍不住泪花乱转。
“爱哭鬼。”一块黑色帕巾递到她面前。
抬起头来,她在泪雾中看见黑楚樵的浅浅淡笑。
“孕妇不能乱掉眼泪,会伤身的!如果你老是动不动就滴几颗泪珠,我是有权处罚你。”黑楚樵的眸子炯炯发亮。
他轻轻摩挲她的粉颊,柔柔的以帕巾拭去她的泪。
单喻极想反抗,但是他的眸光勾起她一阵麻颤,她无力的只能承受他的呵护。
“厉害哦,金童玉女耶。”讲台下的学员开始鼓噪。
“这个超级巨星似的帅哥是不是前些时日送了满屋子桃花的人啊?”
“他和单大师的儿子长得非常相像耶!”
“光是看他们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就觉得心旷神怡。”
台下七嘴八舌的自行开起会议,议论中有着赞叹小小的嫉妒。
单喻却是心慌意乱得只想躲起来。
黑楚樵突兀的现身令她无法理智的思考,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夹杂的是忐忑不安的仓皇和气虚。
“我要你做一件事。”他说。
“嗯?”
“非答应不可。”不改一贯的骄狂之气。他紧紧盯住她的芙蓉面。
“你不可以……”“乱来”两个字忽地卡在她喉间说不出来。
因为他竟然拿出一颗罕见的白柠檬!
他在耍什么花招呀,所有人都傻了眼。
屋子里一片沉默,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大家莫名所以的全都紧张起来。
黑楚樵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着:
“白、柠、檬、的、意、涵、是、结、婚……”
“结……婚……”单喻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结婚啊?”学员们轰然大叫。
一秒钟之后,黑楚樵遽然单腿跪下。
他以誓在必得的口吻宜誓,“我要你和我结婚!虽然我们的夫妻名份依然存在,但是我要重新娶你一次。”
单喻完全呆掉,她不能思考,无法开口,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黑楚樵真的是……
他让她惊骇得好彻底!
黑楚樵仍是跪在她面前,黑眸里是满满的深情蜜意和……一抹威胁的冷意。
摆明无论她应允与否他都要定她了!
她只能是他黑楚樵的妻,任何男人都休想染指!
“点头啦!接过白柠檬啦!”一位大嗓门老伯站起来。
“小伙子好爱你唷,不答应嫁给他‘做某’他会好伤心的哪。”有人拔尖音调。
“可是他们既然有夫妻的名份,干么还要再结婚啊?结上瘾头了啊?”有人轻声。
“结婚!结婚!”
“有喜酒可喝了。祝福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所有学员很有默契的同时站起身,兴奋的拍手鼓掌,催促叫好声此起彼落。
“我……我不……”不要?不知道?她应该如何是好?
缓缓站起身,她的眼前突然亮晃晃的闪烁几道光之后,即是一片漆黑。
一阵晕眩,她的身子一忽儿软跌而下。
眼明手快的黑楚樵瞬间扶抱住她的柔弱身躯。
“醒了呀,你真是没用耶,黑楚樵不过是跟你求婚示爱嘛,你怎么吓成这个样子?还是太亢奋了所以才昏倒。”季暖暖一直待在床边,为的就是等待单喻醒来时好生戏嘲一番。
“我晕倒了?”唯一记得的是黑楚樵眼里的隐隐眷恋。
“你羞死了啦,从没听过哪个女人在求婚的时候吓昏过去!真是可以上金氏记录的榜首了。”
静默了一会儿,单喻还是抛开矜持的问:“黑楚樵
人呢?”
“走了啊。你昏迷的时候他的脸色冷酷得好恐怖,不知道是不是担心?医师来了一趟,帮你打了一针,医师离开后没多久他也走了。”
单喻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刺痛,好难受。
她可以确定他是爱她的,可是他的爱未免太少、太冷淡了。难道他就不能守在枕畔等她清醒?
“爷爷和单戈呢?”她勉强打起精神。
“单戈小帅哥在隔壁的休憩室里生着闷气,至于单爷爷嘛……”
“师母!我们赶来拜见了。”外头吵杂的喊叫声使得季暖暖的话被打断。
她离开床边,拉开和室风格的木门,一排高大的男人们恭敬的分成四列个个稍息站好。
“嫂子。”朱少燕的脑袋瓜在木门边探了探。虽然嫂子穿戴整齐,而且盖了薄被,他依然不敢走进半步。
“你们搞什么东西啊?这么多人莫名其妙的冲过来要吓人啊?上武馆今天全放空吗?就算是,也用不着个个穿着柔道服出来‘现世’吧。”
“季暖暖你实在是刀子口、恶女心耶。”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干什么老是要挨她的骂啊?
“闪一边凉快去!”他想把季暖暖这个障碍物推开,不意却不小心碰触到季暖暖的双峰!
“哎。”季暖暖尖呼,原想和他杠上,可是碍着眼前这一大票男人,她只好忍下气,暂时放他一马。
幸好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否则她的名誉不就毁在他手上了?
“你们怎么突然全往这里来?”单喻不解。
“我们是特地过来恭喜嫂子你和楚樵的……”
“恭祝师母和师父白头到老、永不分离、恩爱不渝;情比海深、良缘天定。”其中一个系着白带的柔道生耍宝似的朗诵着。
“我和楚樵离婚了,你们不晓得吗?”
“嫂!”就是这样朱少燕才破例让上武馆的学生齐体过来。他展开阳光般的笑容,“他已经定下婚期,单爷爷和黑爷爷两个老人家好高兴哩。”
“定下婚期?”娥眉不禁轻拢,她记得她并没有答应他的求婚,也没有接下他手中的白柠檬呀。
“对,婚期就在两个月后,他说他要在嫂子你生下小宝宝以前把你风光的娶回黑家当他的太座夫人。”朱少燕一直喜欢单喻当他们武馆的师母,因为有这等绝色的女主人是武馆的骄傲。而且他才可以再和单戈过过招啊。
“可是单爷爷原先不是很坚持和黑家老死不相往来吗?他不是不愿意黑先生当他的孙女婿?”摇摇头,季暖暖不禁也笑出一脸的灿烂。
相对于众人的乐陶陶,单喻却怔忡的只觉得茫然和一丝畏惧。
选样就是幸福了吗?
她好怕她的幸福稍纵即逝,她好怕她必须又为了爱承受生命中难以承受的折磨。
两个月之后,她将披上婚纱,-再一次成为黑氏夫人?
黑楚樵与单喻的结婚喜帖大肆发放,预计席开两百桌,因为武馆收过不知凡几的柔道生。
否则以黑楚樵和单喻不喜与人打交道的孤傲性情,可能连一桌也坐不满。
这天,单喻像个布娃娃似的任由黑楚樵带领,他们去医院产检,找装潢师设计最可爱的婴儿房和游戏间,决定喜饼的中西式合并,也跑了婚纱店挑选新郎与新娘的礼服款式和配件。
是夜,回程的路上,单喻饿了。
“你喜欢吃什么?”他真是不及格的丈夫,居然连老婆喜欢吃什么也不清楚,所以他要弥补。
“我想吃韩式烧烤和泡菜小火锅。”顿了下,再加一句,“要牛肉口味的。”
二话不说,黑楚樵踩下油门,四处觅食,费了老半天时间,终于找到尚未打烊的“韩食居”。
“喻,在车里等着。”因为她的行动不方便,体贴的黑楚樵自行下车想买回去享用。
看着他颀长背影,单喻的心窝满是甜蜜。
虽然他依旧冷冷酷酷的,而且喜欢以专制的态度和语气对待她,可是他愿意用心爱她,这样已经很足够。
“婆娘!出来!”一声粗气的吆喝把她从甜美的沉思中唤醒。
“你们!”她惊诧极了,车门何时被撬开的,她怎么毫无知觉?
一名肥肿得像大公猪的粗鲁汉于抓住单喻的两只手臂,以蛮力把单喻从车内拖拉出来,强行带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单喻差点儿重心不稳的跌倒,幸好她小心站稳,否则肚里的小生命就危在旦夕。
“请你放开我。”她的手臂好痛。
“放开啊……哈哈,你们听听,这婆娘和我们说‘请’耶。她的脑袋坏掉了是不是?哈哈哈……”
“老大!这妞粉水耶,虽然大着肚子,可是从没见过这么好的货色耶。”
“蛋头说得粉对!老大,咱们没玩过孕妇,不如就试一试大肚子的女人的滋味好不好啊?”
“也好!今天和大树为了大麻的货闹得一肚子气,还有刚刚酒家里的小姐说什么是一个晚上五万块钱的高档货,“我看喔,和这婆娘比起姿色恐怕连她的一根毛也是比不上的啦。”
“哈……”众人一阵猪嚎似的大笑。
单喻吓慌了,这七、八个恶心的男人似乎带着酒意,他们预备强暴她是不是?
可是这里是街上呀,而昏晕光线的韩食居就在对街不远。
两个男人慢慢地左右包挟住她,大公猪似的肥肿男大摇大摆的向她走近……
“给你爽一爽!可别太爱呵。”男人恶心的咧开肥厚的嘴唇,滴了几滴口水。
他豁地拉开裤档间的拉链。
“恶。”单喻连忙偏开头。
“别羞啦,不是都和男人搞过了才大肚子的吗?只要你试一次啊,包准你会对你的男人没胃口了。”这婆娘害怕的样子还真逗人啊。
“把她的头扳正!本老大要她瞧一瞧我的……嘿嘿……”
男人的肥手伸进他自己的裤档内,淫笑着要掏出。
单喻闭紧双眼,不想看那恶心男人。
“婆娘,看一看哥哥的武器啊……看……啊!”
突然杀猪似的惨叫划过夜空——
一声、两声……以及重物撞击声……
包夹住单喻左右的两个男人松开手臂,须臾,即传来求饶的哭声。
睁开眼,她看见六个男人已经躺成一列,个个脸上都是痛苦至极的表情,有的人甚至泪流满面。
然后……她看见黑楚樵只手抓高一人的袖子,一个扭转施力,那人便被惨摔在地。
“饶了我们……这位董仔,我们没对你的女人怎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呜呜……”
黑楚樵一脚踩上那肥肿男人的肚子,他随即发出喊爹叫娘的凄惨声。
“把你们全身上下的骨关节全打断,如何?”
“求求你啊董仔!大哥大大!小的给你钱……”给你……啊……”
狠折了下肥肿男人的脚踝骨后,黑楚樵走向他受惊吓的妻子。
“别怕,一切有我。”心疼至极的将他的喻儿搂抱人怀。
“楚樵……”恐惧的危机一旦解除,紧绷的心弦便化为泉涌而下的泪水。
“是我不好,乖,别哭。”他也红了眼框。
搂抱在怀的将她送进车内。
然而一记枪响却令人一凛——
急诊室内忙乱成一片。
单雍带着单戈两步并一步的冲来。
“我的孙女婿怎么了?”
“他中了枪伤,现在动手术取出子弹。”刚刚赶来的季暖暖代为解释。
“怎么会这个样子?”
“他们夫妻俩遇到歹徒,原本黑先生已经把七、八个歹徒摔得很惨,但是没想到其中倒下的一个歹徒,居然拿出手枪射击,黑先生不察,腿部中了一枪。”这是单喻一边哭泣一边说给她听的。
“喻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单雍的心脏都快被吓得停止了。
“妈妈。”单戈走到单喻的身旁,他贴心的用手轻轻拍抚母亲的背脊。
单喻的泪水早已经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整个人像是摇摇欲坠的小花儿。
倚靠着座椅的她,把身体重心往单戈身上一挪,她需要安慰,她怕失去她的丈夫。
“妈妈,他不会有事的,一定会好好的,他还要跟你结婚,一起走红地毯。”
“楚樵流了好多的血……”老天爷不可以把他从她身边抢走,不可以这样残酷啊。
“他一定会好好的,一定!”单戈轻咽着。
小小的心灵强烈的暗自祈祷——
黑楚樵你不能抛下我和妈妈,只要你醒过来,我就不再生你的气了。
求求你,给我一个叫你爸爸的机会。
“哼!养孙子没有用啊,一醒过来就急着找老婆。”
黑晋非常不是滋味的吃起醋。
拍拍黑晋的肩膊,单雍以“认了”的表情安慰道:“别气了!你的宝贝孙子没有因为十年前咱们胡来的设计,把你摔扁就阿弥陀佛。而且他已经脱离危险,这就是最棒的恩赐。”
“说得也是,楚樵能够醒过来和喻儿举行婚礼已经是万幸。我差点儿就失去的孙媳妇终于要回来了。”
“还‘送’上一个即将出世的小宝宝哦。”
“呵呵。”两老笑成一团。
他们这副模样,单戈看不下去,他打开头等病房的门,只见原本依偎在黑楚樵怀里的单喻慌张的离开属于她的温柔胸膛。
“两位爷爷……”单喻还是红了芙蓉面,毕竟让儿子撞见她和男人亲密的情景,有点儿羞涩难堪,虽然那男人是他的父亲。
“他们正抱着一起笑,不过没多久他们一定又会为了我应该姓黑或是姓单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这几乎是两位老人家每天的必备功课,单戈撇嘴冷笑。
“你应该喊我一声爸爸。”黑楚樵淡淡地将冷眸射向单戈。
剑眉一挑,单戈嘲笑的瞅着病床上的父亲。
“我不!你拿我如何?”他的狂倨傲气可是遗传黑楚樵的优良基因。
“随你。”微勾着一抹不稀罕意味的笑,但黑眸里却隐藏了深深的激赏。
他的儿子似乎又长高许多,俊逸非凡的面貌和浑然天成的独尊气质愈来愈像他的分身。
“单戈!你应该问候一下你父亲韵伤势。”单喻说道。
他们父子俩似乎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不是将对方当成空气;即是彼此唇枪舌战得使人忧虑。
“放心!黑楚樵死不了的!而且可以按照喜帖上的日期和妈妈结婚。”
衣香鬓影的黑、单两家联婚在饭店进行。
这对新人正甜蜜的敬酒谢礼。
“新娘子的肚子好大啊,快生了吧。”某宾客寒喧着。
“再十几天,呵呵,到时候你们务必大驾光临采喝小孩的满月酒啊。”黑晋一旁跟着,负责招呼宾客的工作。
“新娘子怀了孩子还是好漂亮晴。”一位贵妇人发出羡慕的赞美。
“好说,客气,客气。”单雍尽量控制住得意洋洋的笑容,太得天独厚是会遭人嫉妒的哩。
“新娘子……天!她……她要……”有人尖叫。
两位老人家回头一瞧。
我的老天爷啊,单喻的身子完全软靠在黑楚樵的身上,她的妆脱落得差不多了,脸容上一片细细亮亮的汗水。
“立刻开车过来!”黑楚樵大吼。
“呃,喻儿她哪里不舒服?”两个老人家不约而同地问。
“喻儿要生了。”索性横抱起妻子,黑楚樵抛下所有的人快步往外走。
“我们的曾孙子女要降临了啊。”黑晋和单雍喜极而泣道。
“原来你也会紧张害怕,不要紧的,喻儿生单戈时也是这样。”单雍老神在在的对黑楚樵说道。
“是吗?”毕竟他没遇过这种事。
突地,产房里头传来一阵响亮的婴儿哭声。
反射性的神经使然,黑楚樵立时冲向产房。
门开了,护士小姐笑容可掬的抱出一个新生儿。
“黑先生,黑太太顺利生产,我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小婴孩。你的千金将来一定是个大美人,简直是人见人爱。”
“谢谢。”匆匆一瞥,护士小姐手里的婴孩双眼紧闭,浓浓长长的睫毛非常可爱。
他很想抱抱他的小女儿,但是心急如焚的他,一心挂念他的喻儿。
“我可以进去陪陪我老婆吗?”其实他已经推开产房的门了。
“黑太太好幸福,很少有做老公的在看见孩子的下一秒钟,立刻进产房探一下辛苦的老婆。”
不待她说完,黑楚樵的身影已经隐入产房内。
单、黑两老喜孜孜的笑着。
“他的心里只有他的老婆。”一旁的单戈酸酸的讽不过,黑楚樵愿意珍惜母亲使他也感到欢喜。
“漂亮小帅弟,你的妹妹这么可爱,想不想为她取名字啊?”护士小姐笑说。
“管她的呢,随便取个黑小爱之类的也没关系,这是她父母应该伤脑筋的问题。”单戈潇洒地说完,便揣想着——
是不是应该进产房吓一吓恩爱无比的黑氏夫妻?
呃,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