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古代,大陆 >> 日久生情,波折重重,情深意重 >> 只想看见你作者:唯二子 | 收藏本站
只想看见你 page 16 作者:唯二子
    “卖?”

    “是啊!你什么都不要,我只好另想生辰礼啦!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能帮上你最好,毕竟你在南家是庶出,需要自己的产业,春晓阁现在虽然经营得不错,但比起南钱庄,根本是小鸡一只。恰好我在宫里瞧那些匠师做玉饰,就想或许能用。你想,咱店里挪个角落放玉饰,那些夫人小姐买完自己的,顺道替她们相公兄弟买,那些公子先生满意了,往后就会自己来,届时再辟分铺专卖玉饰,女人钱、男人财都进咱口袋,岂不挺好?”

    辟财路当他的生辰礼吗?

    他没辙地不知该笑还是该赞她用心。

    “晓笙,你有没想过,如此一来要画的图更多了?”

    “唉唷,也才几张。何况首饰图还能和玉图凑合着用,将来卖一对儿的,定有人喜欢买去当定情物。”

    “若然如此,能促成佳偶姻缘也不错。”她用几近发傻的方式在宠他,宠得他……身心发烫。心湖叮叮咚咚,已被这洒脱姑娘驾船驶入,好不热闹。

    “怎么样?我说的可行吧?”

    “可行。”

    “那可得寻家可靠的玉石铺子。这玉饰与珠宝不同,全靠玉石本身质地,有的玉温润,但硬度不够,刻法便不能过重雕饰;有的沉碧,那便可再镶些云母做花样,变化不比首饰少呢!”

    “这其间学问倒大。”他吟哦,深邃眼眸瞧得她肌肤快泛出疙瘩。

    “咳,哥哥这样看我,我会胡思乱想……”

    “晓笙想什么了?可以告诉我。”

    “唉,不就春风花月……好像是叫风花雪月才对?”

    “哈哈!”他仰头笑,眸光微醇,闪闪如星,耀了她的眼。

    她傻愣着瞧,只觉得这礼物辛苦得值得,不枉费在器物局时连午觉也不睡地努力画图啊。

    第6章(1)

    近来,纪晓笙除了每日固走进出宫门,其余时候可谓幽居金虎园。

    事实上,授满十五日她便暂向器物局告假,关门躲静心轩工作。

    因为不热悉,加上玉饰图的样式必须考虑原石的形状色态,她作起图来各受限制,画得特别累。

    当揉掉的纸第三十六回堆满竹篓,她两手一摊爬回房,一睡就是两天。

    这日南若临回府,见妻子熟睡如猪,摊软如泥,悉心不扰,只是抹去银丝唾涎,替她拉好被子,注意房里暖热。

    “唔,书完了……赶上了……”

    墨眉一皱,掌心贴上她倦容。

    虽然疼惜,但她付出越多,他也越发喜……真是要不得。

    许是被抚触扰醒,昏睡整日的人竟揉目醒来。

    “……回来啦……与成记玉铺谈妥了吗?”

    “嗯,往后只要在放玉的地方摆上他们铺名,成记就会给春晓阁两成拙头。”

    “那很顺利呀……唔,消息都放出去了,开卖那日可要燃炮?”她眼睛明亮了几分。

    “你想玩儿?”

    “当然!那日也是你生辰呢,办热闹些才好。嗯……最好能炸翻整条街,昭告天下。”

    “那就备三条长鞭炮,不过烟尘会干扰生意,得先跟左右铺子打过招呼。”

    “好!”拍掌,又道:“……能不能叫人把炮纸卷多糊几层?外边别糊死,如此一来当炮屑儿直冲上天,气势才会不凡啊。”

    他温笑揉揉她发,亲吻雪额,不论她说什么,全都答应,哄着她继续睡。

    半个月后,春晓阁铺前挤满人。

    吉时一到,纪家元老梁师傅请主人点炮。

    南若临将纸捻儿交到她手中,叮嘱要她小心。她巧笑莹丽,明眸闪亮,让他牵着引火,两人齐朝三条鞭炮共捻在一起的粗线头上点,待线头火红便即退开。

    众人屏气凝神,都知道这回的炮特别制过。

    然而当那红屑爆扬,虽有准备,却还是躲不够远,所有人被炸得满身烟尘,站近点的头脸还全覆上红屑。

    纪晓笙当然是站近的那一个,虽有人护守,还是被炸得眼泪鼻呛。

    “咳咳……”她泪眼汪汪,不顾丑地擤出鼻腔里的烟屑。“哥哥没事吗?”

    “……没事,咳。”

    “早知就不叫他们另外糊了,纸是炸得四处乱飞,我们却弄得这般狼狈!”

    “过会儿烟散就好了。”他已无碍,寻看四周,多数人虽也一身飞灰,但挥挥就好,甚至有不愧是春晓阁的赞声出来,似又赞叹又好笑。

    纪晓笙仍捂着眼眸。

    “好像不大对,你帮我看看是不是有碎纸飞进去了……”仰头欲让他瞧,却是疼得直掉泪,眼睁不开。

    南若临大惊,那眼白竟是鲜红!

    “梁师傅!梁师傅在哪?”

    “啊!”年过半百的梁师傅扬手,还在拨发里的粉屑呢。

    “这儿交给你!我带晓笙到顺安医馆。”

    “嗄?晓笙?晓笙怎么啦?”

    他闻而未应,只顾带着她穿过人群,铁石与红玉见情势不对,也不管一身脏,先帮忙挡开人。

    两个主人先离,不免引起骚动。

    梁师傅站在台阶上高叫大伙入内,那一双双眼睛还是忙着张望从未失去从容的南家二少慌神带走妻子。

    顺安医馆里,学徒汗涔涔,因为面前男人抑敛的气势像狂水,随时会骤发。

    “刘、刘大夫到贵号瞧热闹去了,还没回来啊……”

    “快去请。”

    “是。”铁石不敢延迟,立马往对街飞灰里头钻。

    南若临仔细护着纪晓笙坐下,手却发颤。

    他不禁盯着自己的手掌。

    不过是眼睛红肿,她从前也曾这样过,没事的,没事……

    片刻后,刘大夫总算被铁石半拖半抓请来,也是红纸片满身的狼狈样。

    “咳咳!”拍拍两肩,抖掉一些残余碎屑。“尊夫人眼睛给熏着啦?”

    “是,劳烦大夫,她难受许久了。”南若临让开。

    “钦,我瞧瞧啊。”刘大夫坐下挽袖把脉,沉吟一会儿又翻掀她眼睛,弄得她泪如泉涌,末了捻着胡须缓缓摇头。

    “先落针,至于能恢复几分,怕得凭运气。”

    闻言,纪晓笙倒抽口气,南若临面色微僵。

    “不就是熏了眼,您说看运气,这是何……”当那银针落下,她哀嚎得脸都皱紧时,他心底彷佛有巨石无声沉底,压得透不过气来。

    陪她来求医过几次,多少认得穴位,这回扎的穴却与往常不同。

    “夫人忍耐些,试着睁开眼睛看看。”

    “唔……痛……”从来没这么痛过,因为怕,忍不住捞他掌来握。

    刘大夫又催,要她张眼。

    越痛,她握得越用力,就在怕会把他指骨捏断,逼自己松手时,他却稳稳回握不准她放。

    “刘大夫,何不过会儿再试?晓笙怕痛,要她忍耐,总需慢慢来。”

    她呜呜点头附和,继续飙泪。

    “钦……也好。”

    等她能自己睁眼,已是两刻后。

    刘大夫手里放了针,要她数几根,但问题是,她根本看不见肉色的手掌上有东西啊!

    刘大夫的掌心胖到连掌纹都瞧不见,她都没好意思说,怎么能要她数压根没有的东西?任谁眼力再好,也无法——

    “五根。”南若临面露凝重。

    “什么?”哪来的?哪来!她伸手去戳肉掌,却觉得扁,明明看来很福泰的呀!下一刻,狠狠胯下年,因为真碰到了东西。

    “哈、哈,应该只是刚哭完,雾雾的,看不真确罢了……”

    “不不不,夫人的眼睛,长久以来日夜画图,用眼不当,加上前些时日又操劳,双目已撑不住,眼不可说是积沙成塔,重疾难救,若再不好好护养,只会丧明得更快呀。”

    她颤声:“不是被鞭炮的灰烟……熏到的缘故?”

    “烟熏的疼痛会过,您现在不就能睁眼了?真正的问题是目力不清,这大罗神仙也难挽。唉,夫人趁这些时日还能视物,把该交代的事办一办,切记开始牢记家中屋舍与物品方位,如此几个月后目力全失才能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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