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做得到,我保证不反悔,但你可别找个人骗我,骗人的当一辈子小狗。”哥哥说话虽然幼稚了点,但能察觉绵绵心中所想应该嘉奖。
“当然!既然约定在先,自然是君子协议、光明正大。”绵绵脸不红气不喘讲得可顺了,反正他刚刚只是想又没说出口,即便说出口了,没白纸黑字在一切都可以当成放屁,风一吹散就没了。
如此一想,乾脆他和哥哥的约定一样当放屁——
“我是证人。”
在一旁安静喝茶的嫂嫂,适时插人这句话。
绵绵惊恐地望向发声处。天哪!他竞忘记嫂嫂在场。
“绵绵。”她柔声唤道。
不愧是货真价实的女人,软起来硬是比绵绵酥上几分,只是身段、面庞不若绵绵美艳,否则汜崎国第一美人之名也不致拱手让出。
“嫂、嫂嫂!\"绵绵声音有点抖。
“真的要带个男人回来娶你喔!”嫂嫂好声好气地交代。
言外之意便是绵绵瞻敢带个滥竿回家充数,她必定让绵绵之后的日子难受至极。
现在才回神的绵绵面有菜色。死命勾引一个男人回家不算太难,问题在于,他不爱男人啊!
没人规定爱穿女装就要爱男人,他就是不爱嘛,否则他为什么镇日朝著姑娘家抛媚眼,还不就是想一亲女孩子家的香味,谁爱往男人的汗堆里钻啊?
真要找个男人娶他然后共度一世,天哪!直接杀了他吧!快,赏他个痛快!
这便是汜崎国衔上没有男人会爱上绵绵的原因。
虽然说他们生存的大陆上男宠之风极盛,南北两大强国的君王皆立了男后,绝大多数的国家都对男子成为正式妻妾习以为常,但是……
绝大多数不代表全部,世上就是有地方男人不爱男人。
汜崎,便是如此的国度。
它位于南方称霸焰武国东北,与商业活动频繁而富裕的夏羽相邻,是个人口少少、地也小小的小国家。他们除了几项少得可怜的物产外,最有名的大概是全汜崎国的人都不纳男宠,阴绝对配阳,男人一定爱女人。
并非汜崎国的社会对娈重之风特别打压,而是他们天生就是如此,既然不爱,当然没有谁会强迫男人娶男人嘛!
因此,汜崎国男人们见到女装的绵绵时,直觉性地当成没看见,日光继续搜寻窈窕淑女实属正常,绵绵穿得再漂亮都没有用。
而绵绵也是个正常的汜崎男人,他实在不爱男人啊!
“你若做不到也没关系,只要你办成一件事,今天的事情当没发生过.我不会逼你一辈子穿男装.”哥哥施舍似地说道。
原本会让绵绵不爽的口吻,现在听起来没到天籁的程度,至少也是悦音。
“什么事?”绵绵忙不迭地问。
跟一辈子与男人做夫妻比来,忍一时比较明智。
“昨天有桩生意上门,焰武国御史的官印丢了,一个月内找回来,酬金一万两金子。”哥哥淡淡然的道。
他们家历来接受两种生意,一种是正经生意!将汜崎国出产的丝织品拿到夏羽国去卖,再带夏羽国的货物回来。
另一种嘛,即像此次的委托一般。
容易的哥哥自己接,有困难的则需要绵绵的好身手。
两种生意利润皆佳,才能成就他们家为汜崎第三昌的功绩。
绵绵表情更谈,要他找东西一点都不难,凭他的身手绝对没问题。
哥哥的嘴微微一撇,若是容易的案件他用得著骗绵绵出手吗?太瞧不起他了。
\"对方似乎不太相信我们。”哥哥故意在此停顿,吸引绵绵的注意力。
他这个混帐弟弟一听说有第二条路可选又觉得不太难,已经开始东拉拉西弄弄调整衣服,只差没拿出镜子补胭脂。
哥哥才在心底庆幸,绵绵却在此时心不在焉地从怀中掏出镜子!弄得哥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们同时委托了三皇五帝,如果我没料错,焰武国的事应该是聿皇雷聿的范围。”
绵绵停工,望著哥哥,瞅瞅嫂嫂……印堂发黑。
整个大陆的人都有听过三皇五帝这个组织,现在要他跟聿皇竞争,不会吧!
他开始考虑找个男人,找个男人比较容易,真的!
焰武国皇宫三张相同的脸孔面面相觑,三个人皆不发一语,但神色各异,一个平静温和,一个眸光好诈,一个……发青!
“为什么我要娶女人?”
坐在下方面色发青的男子率先发难,他身上的衣衫虽华贵却是普通人服色,不似另外两个一身著亲王服,一个著帝王袍。
“因为我们三个只有你还没娶。”
另外两个异口同声道,声音一样,连启唇闭口的速度亦完全相同,不愧是同胎所生。
事实上,他们三人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三胞胎,因为从小没在分,现在父母、稳婆皆已亡故,完全弄不懂谁是兄、谁为弟,所以没在管这个东西。
当年不知是谁见生的是三胞胎,索性将一个送到外地当普通人养大,让他们将来有得选择,想当王爷的当王爷,想做平民四处游荡的去做平民。
结果现在钦雷是焰武皇,钦聿袭位成为三王爷,雷幸在民间当上了三皇五帝中的聿皇。
不过此事并非引发事故的原因,因为三人皆可接受现在的身分,没兴起过交换的念头——更正!
钦雷一天到晚想让别人跟他换,可惜没人肯换永久。
问题出于三人是同胎所生,长相、声音一模一样外,连性向都一样。
从以前钦雷和雷聿就以养娈童出名,两个都曾被爹爹打上街过,雷聿更因此发奋学轻功,聿皇二字即为迅速之意,称许他轻功了得,殊不知他的轻功是被老爹打出来的。
但爹打爹的,两人各自玩各自的,将传宗接代大业交给个性严谨的钦聿完成。
俗话说,老房子烧得比较快。
外表严肃的钦聿,竟然成了他们之中最早娶男人回家的。
没多久,钦雷也跟著定下来,封个白发男子当皇后。
等住在外地的雷幸得到消息时,大势已去,他成了三人之中唯一的单身者。
“你们两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要娶女人自己去娶,别拖累我。”雷聿撇头,摆明不理他们两个。
眼光扫过钦雷时,他顺便瞪了他一眼。
想当年他们俩,一个玩遍焰武京中名小官,个在私宅养了百名变童,每次聚在一块儿总是拼命讨论各种技巧,交换彼此心得,以及谁染指过什么好货色。
技术交流愉快外,两人更是难兄难弟,每次老爹打来总是下起逃跑,更默契良好地一个往东、—个往西。
当年他们除了做这两件事外,亦不时商量要帮钦幸找对象。一会儿说要找个超能生的女人,一会儿又是美丽重要,没多久又变成个性是要点,两人胡乱瞎说玩得不亦乐乎,俨然与钦聿划分开,自成一国。
没想到,他的难兄难弟竟然会跟著钦聿背叛他,混蛋!
“谁教你手脚太慢.”耍赖说法出自钦雷。
“总要有人生下继承人,我和你都没关系,钦雷可是焰武皇,没个继承人这个国家将来怎么办?”讨话比较有条理的是钦聿。
雷聿甩头扁嘴,摆明不予理会。
“对了,我们还有个堂兄叫非雨的,不是被软禁在宫里吗?叫他生!”雷幸眉飞色舞地提了个自认为很棒的主意,自认为……“他以前也当过焰武皇,
他生跟我们生也没多大差别嘛!\"
“非雨已经不在焰武了。”钦聿陈述事实。
\"人家非雨一样跟个男人跑了,想打他的主意,抱歉你依然慢了一步。”钦雷笑嘻嘻宣判死刑。
雷聿除了呆滞仍旧是呆滞。这算什么?表示他们果真是亲戚吗?不会吧!
“总之、我要娶也是娶个男的。”雷聿决定耍赖到底。
“我派人抄你家,把你关到地牢里,一个娈童都不让你碰。”要比耍赖钦雷不会输他太多。
“只要生得出儿子,其余要多少娈童都随你”钦聿诱之以利。
雷聿嘿嘿两声,笑容满面地喝口热茶润润喉,摆明不受威胁。
他们面孔、声音一样外,更有一点三人皆相同,便是手足感情出乎意料的好。
若非如此,谁肯帮钦雷代班当焰武皇,放他和他的亲亲皇后出门度假?谁又受得了个性严肃的钦聿三不五时一记冷冷瞪视?换作别人早逃之天天了。
所以说,雷聿有自信钦雷和钦聿狠不下心把他关进地牢里,纵使真的关了,不出一个月自会放他出来,并送上赔礼要他别生气。
“真的会关哦!\"钦雷恐吓。
“关就关,怕你不成?”雷聿头昂得老高。
他宁可坐一个月的牢,也不要一辈子被关在女人旁边,一个月和一辈子孰轻孰重不言可喻。“以前你不怕,这次你一定怕.”钦聿勾起笑,让人发毛的笑法。
瞅著两位手足的表情,雷聿心里有几分发毛,怎么有特别刑罚等著他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刚刚守卫来报,今儿个早上虎魅进城来了。”钦雷笑吟吟地公布答案。
若非如此,谁肯帮钦雷代班当焰武皇,放他和他的亲亲皇后出门度假?谁又受得了个性严肃的钦聿三不五时一记冷冷瞪视?换作别人早逃之天天了。1
所以说,雷聿有自信钦雷和铁拳狠不下心把他关进地牢里,纵使真的关了,不出一个月自会放他出来,并送上赔礼要他别生气。
\"真的会关哦!”钦雷恐吓。
“关就关,怕你不成?”雷聿头昂得老高。
他宁可坐一个月的牢,也不要一辈子被关在女人旁边,一个月和一辈子孰轻孰重不言可喻。
“以前你不怕,这次你一定怕。”钦律勾起笑,让人发毛的笑法。
瞅著两位手足的表情,雷聿心里有几分发毛,怎么有特别刑罚等著他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刚刚守卫来报,今儿个早上虎魅进城来了。”钦雷笑吟吟地公布答案。
所以他俩才会选在今天拉雷聿进宫,就是算准了虎魅有事找他。
他们两个舍不得对手足出狠招,虎魅可不一样,整起雷聿来,天底下大概找不出第二个能人。
听到“虎魅”二字,雷聿脸色瞬间发白.
“王皇五武”加人各有其原因,他不知道别人的缘由是什么,却深刻了解他是被虎魅整怕了才会。
“呵,不会吧,虎魅应该不知道我在焰武。”雷聿声音发着颤。
他平常并不住在焰武国,按理说虎魅要找他不该到这儿来,但按理是按理,实际是实际啊!
“听说气三皇五帝鱼情报网独步天下,我想虎魅动用一点力量并不是难事,”
钦聿说的话足以使雷聿无条件投降。
开玩笑!他宁可跟女人相处一辈子,也不想冒得罪虎魅的险;若被这两个大义灭亲的手足关一个月,而错过虎魅的任务联络……呵呵呵,他不敢想后果!
去年寒冬,他天天正午凿开湖上厚厚冰层,裸泳给全城的人当猴戏看,连续一个月风雨无阻;这事正是虎魅的处罚,若他不照办则没法解身上奇痒,断了一天又要从头开始。
一个月下来,他实在没脸继续住下去,只得搬家.
不过是他流连新买的娈童床上,忘了出个小任务嘛,损失的金额他赔就是了,做什么把他整得哭爹叫娘?
其余种种族繁不及备载,总之现在虎魅是他的克星,只要提到虎魅二字包他乖乖的,叫他向东绝不往西。
“你们总要给我别的选择啊,你们说风就雨,那我算什么?总要给我一个机会嘛!\"雷聿不放弃做临死前的挣扎。
钦雷、钦聿相视一眼,认真考虑。
“你们两个都跟男子厮守,却逼我娶姑娘家,太不公平了吧?至少给我个机会,我若失败了也甘愿点。”雷聿往下说服。
钦雷、钦聿总归是他的同胞兄弟,不像虎魅那么狠,有希望给他个机会。
“这次虎魅给的任务你若成功了,就随你。”两人异口同声。
明明是自个儿的提议,雷聿仍然倒抽一口凉气。
若是容易的任务,虎魅岂会亲自前来焰武联络‘若是失败了……他岂不是要被虎魅处罚,外加跟女子过一辈子?天哪!地啊!爹娘啊!为什么要多生这两只恶灵?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两只同胞恶灵一起贼笑。
“当然答应,若不答应是马上判死刑,答应至少有一半生机,我又不一定会失败。”雷聿头一昂,应了。
一半一半,谁都不算太吃亏。
皇宫通常是颇为壮观的建筑物,壮观的意思表示要走进去需要很长时间,走出来也需要很长时间,再加上雷聿的宅子建在京城近郊,等他通过层层关卡回到宅中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即是说,虎魅在府中等待已久,久到有发火的可能。
于是雷聿匆匆忙忙往内奔,神情慌张不安是可以理解的,理由无它.他可不想因为让虎魅等太久又被捉弄。
况且,他有义务保护家里的亲亲美少年们不被邪恶的虎魅染指。
虎魅之所以名唤虎魅,绝大部分的原因在于他戴著一张面具,面具上放射开的简单花纹,恰恰像只人见人畏的山老虎。
对于雷聿的行为,虎魅仅是别开脸,以一种怖佣懒懒的声音道:“我当然知道你没下毒、没放药,因为……毒是我下的。”
他转头对著雷聿微笑,后者一愣,发出一声悲惨哀号。
说简单点,他的视线瞟啊瞄地,全是为了引诱雷聿试喝给他看。
若是戒心强的人自会想到能下手的并不只屋主,还有他这名先到的访客,可惜雷聿一向少丁点警戒心。
“下次记得,听见我来焰武就乖乖在家等我,再让我等人,就不是这点小意思可以解决的了.”
说罢,虎魅仪态高雅地走出去,独留雷聿一人面色铁青,僵死当场。
当天晚上,雷聿跑了几次茅厕,连他自己都数不清楚。
一见锺情适合发生的地点有很多,灯会、庙会、客栈、饭馆、市集、布庄、小桥上、流水旁,甚至足比武擂台上皆算正常地点。
但是,现在嘛……
时间是三更半夜,地点在焰武国某位大官宅邸。
微弱月色下,雷聿望著屋顶上一身黑衣、蒙者面仅露出眼睛的人,傻笑。
雷聿会在此时出现,和那位官印搞丢的御史有天大的关系。
要找东西先得去案发现场,至少也要找到目击证人,无论是哪下种都和丢官印的御史有关,当然得先找他。
御史在焰武国里是一种四处巡察采访的职位,对于罪行重大的官吏有直接将其兔职的权力,但受御史赞赏有佳者升迁之路亦特别平顺,故官吏皆对御史又敬又恨,都想知道御史的行程,好提前做准备……无论是准备巴结或准备杀人。
也就是这样,御史大多低调行事、布衣行走,才能明察秋毫得知民情。
而丢官印这种事对御史来说是天大的事,轻者连降三级,重的话死罪难免。
他们行踪本就飘不定,现在又丢了官印,不卯起来藏匿行踪才有鬼。
其实本来丢官印之事低调找寻即可,但是有个笨蛋也不晓得是故意害人或是心焦如焚乱了方寸,竟然四处放消息要找丢失的官印,好在朝廷这边当它是无稽之谈,否则小御史的脑袋瓜子早飞罗!
简单点讲,雷聿利用他的特殊身分、外貌假装成三王爷钦聿,混进某大官家中逼者该名大员找出御史目前下落,他才好杀过去寻东西。
敢情屋顶上的仁兄和他目的相同,正打算捡现成便宜,可惜被他发现了。
对了!有件重要事情忘了讲,他决定找官印不找老婆。
自从听了虎魅的话后,雷聿考虑都不考虑旋即开始寻找官印下落。
有人爱男人,有人爱女人,这个道理雷聿三岁时即清楚明白,十三岁时已有彻底认知——他爱男人。
这个问题没有困扰雷聿太久,打从他十五岁到焰武第一青楼召来名满全国的花魁娘子共度春宵后,他即发誓一辈子绝对不碰女人第二次。
千万别去问他当晚发生过什么,每间一次他必定抓狂一次。
其实并非花魁娘子伺候不周,更非她技巧不全,而是雷聿的身体比什么都来得诚实,太过诚实的结果惨烈得很伤怀。
好在他是被丢在家门外养的那个,家里没大人等于他有机会变童一个养过又一个,也因为如此,他偶尔被召回家中时总得施展逃出升天腿,以便躲开老爹的夺命追魂扫把。
他几门武功都学得勉勉强强,唯独轻功练得出神人化,整个武林他自称轻功第二,可没人敢跟他抢第一。
顺便一提,仅仅轻功了得的下场即力——老被虎魅整得惨兮兮。也因为如此,他没敢打虎魅的主意,否则今天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关于现在的情况,更正确一点地描述下去——
三更半夜,雷聿一个人站在大官家乌漆抹黑的院子里,百般无聊地等大官帮他找东西,无聊仲懒腰外加东张西望下,不巧正好看见屋顶上的架人。
贼没逃.该喊抓贼的那个人也没叫,两两相望。
雷聿的心突然跳了一下,又一下,再一下……哈,他竟然心动了。
想他雷尊自幼养在家外,尝遍各式美少年,如今能让他看得上眼的都不是普通货色,而现在……天哪,他的心跳得好快哦!
心还在没节操的猛烈跳动,也不知怎么地,屋顶上的家伙朝他挥了挥手,他也白痴白痴地回挥一下手.
继续呆呆地看著屋顶上的人,看著他融人夜色的黑衣勺,看著他黑白分明的双眸中看著他优雅的薄唇,看著他噙在嘴衅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著看著,雷聿呆呆傻傻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