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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十字阶梯 第七章 作者:天子
    天界.布鲁克达宫

    “是吗?蓝斯洛他。我现在真的有些后悔,当初曾以天空的名义,向卡蜜施蕾发誓永远不会伤害这个孩子……”天帝格里帕瑞德低沉而悠长地叹息了一声,让自己光华美丽的健壮身躯沐浴在清晨初升的金色阳光下,“不过我的另一个更为严重的失误应该是太低估了魔族魅惑人心的能力。那是连我都抗拒不了的东西啊……”

    “那么──我的主人,现在我所能为你做的是什么呢?”阿拉玛契尔匍匐在天帝脚下,卑微地询问着他心中唯一的世界主宰。

    “拉尔亚迪兰已经没有更多的利用价值了,告诉‘隐者’拉斐尔三兄弟,带着他的尸体到这儿来见我,至于蓝斯洛──”格里帕瑞德顿了顿,对他紫眸的使者吩咐道:“把他送回天界,不要伤害他,我会让他像克莱尔提斯一样,忘了过去发生的一切。”

    天之誓愿,不可违。

    “是。我的主人,阿拉玛契尔会依照您的吩咐做好一切。”

    使者恭敬地执起天帝的手,虔诚地亲吻过他的手背之后轻轻退了出去,将清晨的宁静归还给他和半掩的白色纱帐中安静地趴伏着的生灵。

    是的,生灵。

    在天界已经再没有人记得起他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一个失去了双翼的生灵。

    “你是属于我的,克莱尔,只属于我一个人。”格里帕瑞德拨开披散在生灵背后的黑色长发,俯首吻上那微微突出的肩胛上的两道长而浅淡的疤痕。

    “除了你的身边,我不会去任何地方,格瑞。”极少接触阳光苍白而美丽的生灵露出一个微笑,薄唇微扬,吐出那个自从他当上天帝之后,再不曾有谁唤过的昵称。

    “你保证?”格里帕瑞德用孩子般惊喜的表情望着只属于他的生灵,克莱尔提斯,一只手贴住了他的颈子,缓缓抚摸那些青紫交错的齿痕。他们几乎每天清晨都在重复不断地进行着相同的对话,可是这百年间他却从来没有过真正拥有他的安全感,即使他早已剥夺了他的翅膀和记忆,切断了他和魔界的一切联系。

    “我保证,格瑞。我只是一只不会飞翔的鸟。”克莱尔提斯靠向格里帕瑞德的胸膛,不让他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黯然。

    不管他拥有多么宽阔有力的翅膀,曾经多么自由高傲地飞翔,那一切也都只是梦而已;现实中的他只是一个无翼的生灵,只属于格瑞的生灵。

    人界.东之赤日国南部边境

    “终于快要到达边境了。”蓝斯洛大大地吁了口气说道。

    事实上除了特古尔那鬼地方,赤日国的其它各区都忠实的如它名字那般赤日炎炎,就算他再怎么喜欢美丽的金色阳光,也无法忍受这种几乎被烘干了体内所有水分的天气!

    而且根据这一路上的经验,魔王大人的脾气到了烈日下往往会更为凶爆,因此他考虑再三,最终还是选择了“晓宿夜行”的方式继续前进。不过和天气以及作息的改变比起来,更令他觉得别扭得受不了的是幻尘对他冷若冰霜的态度,幻尘甚至拒绝再像之前一样气势汹汹地和他斗嘴──比如今天,自从太阳落山他们离开了住宿的小村落上路以后,幻尘还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天吶,我受不了了!”终于,蓝斯洛忍不住吼了出来,一把抓住幻尘的手腕硬逼他转向自己,“告诉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总是拒绝和我说话?我可不是魔界的透明人凯奇一族!”

    “你认为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吗?”幻尘盯住蓝斯洛的眸子,努力命令自己不要以为心跳莫名加快而别开头去,“我可以去死,但绝不希望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活下来。”

    “是吗?”蓝斯洛冷笑一声,有些恼火地瞇起一双狭长上挑的凤眼,“首先,如果我不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对你来说就并不是死亡这么简单了,你会完全被‘它’控制,成为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而且,你真的认为那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吗?你之前不止一次接受了我的吻却没有杀死我,或者可以说没有伤害过我一根指头,这真的很不符合你‘有仇必报’的个性啊,亲爱的魔王陛下──”

    “我说过──因为我需要利用你回到上界。”幻尘急躁地说完,抬起手来准备扯开蓝斯洛正抓住他不放的手,却被蓝斯洛钻了个空子,借着巧劲卸去了他的蛮力,顺势将他压向身后直耸入云的高大古木。

    “我也早提醒过你,我不在乎你是否要利用我,但你一定要付出代价来交换。”他说着,用力将魔王禁锢在自己的胸膛和树干之间,并且为了防止幻尘凶恶的进攻,他迅速曲起了一条结实修长的腿挤进了幻尘的腿间,邪恶地向上一顶,缓慢地抵住那敏感的热源磨蹭了两下,满意地看着无法掩饰的绯红浸透了幻尘冷淡的脸颊。

    “赤炼!出来!不准再违背我的命令!”幻尘恼羞成怒地吼道,并同时发现一条冰凉光滑的物体正顺着他的大腿迅速向下溜去。

    “呵呵,看来我至少得到了它的承认。”蓝斯洛边说边突然拥住了幻尘的腰,就着这个姿势抱紧他向脚下柔软的草地上倒去。

    当他们的身体一沾到地面,赤炼立刻甩着尾巴故计重施地钻进草丛,消失得无影无踪,令魔王失去了在人界唯一的武器。

    “它好象很喜欢我,比你要坦率得多。”蓝斯洛低低一笑,在幻尘高挺的鼻梁上啄了一下,精壮的身体蛮横地压住下面强硬的身体,那双弯成了月牙状的银蓝色眸子邪魅而肆无忌惮地注视着魔王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反应,直到他放弃挣扎,怒气冲冲地扬起眼帘瞪视着他。

    “一旦你放开我,我就马上杀了你!”

    “你的意思是要我永远不要放开你吗?我接受了,只要你不要总是这么野蛮地对我拳打脚踢。”蓝斯洛邪恶地勾起唇角说完,一手在头顶握住幻尘双腿,一手掀高他的长袍,灵活地解开腰间布条的绳结,释放出已经禁受不住诱惑微微昂起头的硬挺,轻轻抚了上去。

    “住口!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把你丢给魔界入口的看门会德鲁作晚餐!”

    “息怒啊,魔王陛下,我说过我想去魔界游历探险,可从没想过要变成看门犬的盘中餐!”

    听到了魔王杀气腾腾的诅咒,蓝斯洛敷衍似的安抚了一句,好不容易才憋住喉咙中的闷笑──他会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蓝斯洛刚才的举动吓到了他,他的腰有那么一刻触电似的弹了起来,这个小小的“闪失”足以令个性异常高傲却也非常神经质、脸皮比纸还要薄上几分的魔王大感丢脸。

    “如果你真的不想死,最好现在就放开我!”

    幻尘听了蓝斯洛的“安抚”越发恼火起来,感觉自己倒像是一份摆在他面前的盘中餐,一只被他钓上来的鳟鱼或者其它什么猎物,两人被钳制在头顶动弹不得,双腿被迫分开紧贴在他的腰侧,如果想以这种狼狈的姿势把他一脚踢开是绝对不可能的。这个认知让幻尘气得咬牙切齿,可除此之外他仍然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家伙恶劣的用牙齿剥除仍勉强挂在他身上的剩余布料。

    “从我们一见面你就开始这样威胁我了,可是我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知道我为什么选择在这里停下来吗?因为绝对不会有人在深夜经过这座森哥,这里除了我和你,再也没有其它人,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说一次实话,这样我才能决定自己要如何选择。我试过,但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自己放走你。”

    “我要你马上放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扑通──扑通──

    幻尘的心因蓝斯洛的话而突然紧张地收缩了起来,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不过一瞬间的失神松已经给了蓝斯洛足够的机会攻破他的防线,将他的理智搅得更加纷乱。

    “如果你不明白,我不介意再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我要知道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我不是圣天使,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得到应有的回报,包括感情。”

    “为什么要救我?如果我真的变成了一具可以随便操纵的行尸走肉,对你来说不是可以更顺利地把我带回天界,交给格里帕瑞德吗?”

    “我对没有灵魂的干枯躯壳没有兴趣,我相信你并不像你所刻意表现出来的那样冰冷,在上界的战场上,你的双眼就已经向我透露出你内心的火焰。现在,它们比那时候更加耀眼更加炽热了,我只想知道这变化是不是因为我,你究竟有没有为我动心。”蓝斯洛紧锁住魔王的双眸,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迷惘,以及因某种程度上的恐惧而产生的排斥。

    “不……我没有……没有变化。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傻事?不可能。”

    幻尘彷佛被什么触到了一般,当对方强悍而温热的身体紧紧贴住了他的身体的时候,他的记忆也随着自己的疑问飘向百年之前。

    为什么?如果你真的痛恨我的反叛,为什么不在加布摩尔冰泉之中直接将我溺死?

    当他还是拉尔亚迪兰,第一次被格里帕瑞德招到布鲁克达宫中的时候,听到那个被折断了一节翼骨的魔物颤抖着质问身边的“凶手”。

    因为我明明知道魔族心中是没有所谓“情感”的,所有爱上魔物的天使都会在一时的贪欢过后,接受永恒孤独直到死亡的惩罚,却还是错误地对你产了这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所以……除了这种方式,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彻底得到你的全部。

    痛苦与满足、残忍与爱恋、矛盾交错的表情扭曲了天帝圣洁俊美的丽容,一如帝宫中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掠夺与占有的欲念污染、不再洁净透明的空气……

    “唔──嗯──”

    幻尘紧紧咬住牙关,却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黏腻灼热的鼻音,压在身上的天使似乎发现了什么,突然一用力,紧窒的甬道立刻被这股强大的外力完全撑开、填满。

    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只记得刚刚曾有无数张重叠在一起的面孔在他眼前交错而过。

    格里帕瑞德──克莱尔提斯──阿拉玛契尔──沙夏──天使──魔物──

    蓝斯洛──

    无法控制身体本能地依附着他如烈火一般的身躯随着他的律动起伏,疯了似的剧烈地收缩着,紧紧地吸吮缠绕着他,渴望着某些连自己都不敢确定的东西。

    “怎么了?痛吗?”蓝斯洛看着剔透的汗珠不断从幻尘光滑优美的前额上滑落,担心地放慢了动作,将濡湿丰润的唇印上他向后仰起的颈项。

    “我──最讨厌你这种、狂妄自大的家伙!”幻尘低哑地回答,下意识地垂下眼帘遮掩住自己的双瞳、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他暴露了太多不该有的脆弱情绪在这个狡猾天使面前,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一言一语,在这个时候都令他觉得十分危险,只要稍稍不小心就会陷落……

    “这是所答非所问,你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会把它当作另一种默认;而且你只是寡言少语,在本质上你和我一样狂妄自大,魔王陛下。既然你这么喜欢逃避现实,我不介意用更直接的方式向你表达我的诚意,并且帮你认清自己的心。”

    听到魔王倔强的反抗,敏锐地在瞬间捕捉到了他的动摇,蓝斯洛缓缓绽开一个得意的微笑,不由分说地俯下头吻住了幻尘恶毒也甜蜜的双唇,大胆地把那些可怕的诅咒全部吞入腹中。

    虽然魔王的拳头和他的嘴巴一样强硬,不过蓝斯洛还是在突破了他的牙关的同时制住了他狠狠捶打在自己身上的双手,洁白漂亮却布满厚茧的长指趁机滑进了他的指间,并同时开始缓慢地移动着腰部在他体内深入浅出,让他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每一次细微的折磨。

    “唔……混……混蛋!”

    幻尘从喉咙深处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努力动了动酸软麻痹的舌根,却无论如何也躲不开那如影随形的舌,反而一不小心就和他纠缠在一起;蓝斯洛不断地变换着角度吮吻着他的唇,以舌尖反复描绘着他优美的唇型,扫弄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来回刷过那些毫无抵抗能力的薄弱黏膜以及敏感的上颚,肆意享受着他口中如同最香醇的美酒一般的汁液。

    “放开我!你这混蛋!”终于,魔王再也忍受不住地露出了他的獠牙,朝着侵略者一口咬了下去。

    “好痛!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粗暴?”天使眨了眨他痛出眼泪的银蓝色眸子,大言不惭地吐出异常委屈的话语,身体表达出来的行为却完全大相径庭。

    他忽然抓住魔王柔韧窄瘦的腰,托高了他坚实挺翘的臀部一阵猛烈挺进抽拉,同时埋首在他的胸膛,舔过一颗经过了用力吸吮拉扯愉悦地肿胀了起来的乳蕾,用舌尖上渗出的血将那里浸染成妖艳的鲜红。

    “你说什么?你──啊──你──”幻尘恼火地瞪大了双眼,却根本无力对付那个无赖到匪夷所思的家伙。

    他的背脊深深陷入了柔软厚实的青草中,几乎无法控制断断续续从微张的唇边溢出的低吟。晶莹的汗水一滴一滴顺着乌黑的发丝滑落,体内最深处彷佛有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好象连血液都要就此沸腾了一般,一波波荡漾着席卷了他的全身,就要将他融化在这甜得邪恶、带着丝丝痛楚的快感中。

    “我说──你的脾气很坏,又别扭又不讲道理,而且总是言不由衷。”蓝斯洛故意拖长声音,在幻尘恼羞成怒、咯咯地磨着他的利齿准备再次对他“下口”的时候,伸手握住了幻尘在他小腹上的热源,拇指轻如羽毛般掠过前端的缝隙。

    “你──如果真的认为自己很强就该……公平地和我决斗……而不是……使用这种卑鄙的方法!”幻尘咬牙忍住差一点就脱口而出的呻吟,他脑中的理智已经几乎被焚毁殆尽身体却异常清晰地感觉到,他是如何在自己体内不断肆虐撞击着渴望得到刺痛不已的内壁,感觉到自己是如何贪婪地放缩着密密实实地包裹住那粗壮灼热的坚挺,舔吮着它表面突起的脉动,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着了魔。

    “我已经不想再和你决斗了,因为我已经赢了。”蓝斯洛发出低沈而得意的轻笑,不顾额头上不断滴下的汗珠,硬逼着自己从那个潮湿软热的甬道中退了出来,只将前端浅浅地埋入,时进时出,戳刺挑逗着那来不及合拢、妖魅地泛着水泽的鲜红花心,并不时轻嗫着幻尘的耳尖。

    和人类不同,有翼族的耳尖远比耳垂更加敏感。也许作为一天使不该怀有这样的邪念,但从他第一次吻了幻尘的那天起,就开始迷恋着幻尘在他怀里颤抖的感觉,简直甘美如烈酒!

    “一个人倔强地等待了近百年,让自己的心永远沉睡,真的不寂寞吗?”

    “我……啊……从没……从没考虑过这种愚蠢的问题。”幻尘推拒着蓝斯洛的肩膀,指甲陷入了坚实的肌肉,空虚作痛的身体止不住的抖动、内心防线崩溃一般的动摇全部令他不知所措。

    寂寞吗?这百年以来空虚而冰冷的感觉是寂寞吗?

    “是吗?你可以选择从现在开始永远不再需要去考虑它……你可以相信我……”蓝斯洛微笑的拥紧已经手足无措却仍故作镇定的魔王,拉起他修长的双腿环住自己的腰身,猛地挺身向前重新深深埋入他的体内。

    “啊──可恶!”突来的袭击令幻尘措不及防,惊呼之后随之出口的是懊恼的咒骂。

    “在这种时候骂人真是一点也不浪漫,你真的不能说再可爱一点的话吗?”蓝斯洛咕哝着埋进幻尘的颈窝,狠狠抵住了那一点,有力的腰部开始狂野地在他腿间推挤,将他恶毒的言语全数化为压抑不住的呻吟。

    现在他完全可以肯定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脾气恶劣又凶悍的魔王,母亲的话像夏日带着玫瑰花香的熏风一样悄然浮现在他的耳畔。

    当你真心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会觉得他的每一个地方都像天界的碧空一样可爱,即使他没有金色的光圈和洁白的翅膀;有一天,当你们的肉体与灵魂同时合二为一的时候,你们就会真正只属于彼此。

    人界.南之霁月国

    与东之赤日国正相反,南之霁月国是人界最光辉圣洁的大陆,人间智能的圣者们大都聚集于此,这里所有的子民都对众神之神──天帝格里帕瑞德怀有异常的祟敬之心,不管男女老幼,他们每个人胸前都佩戴着或朴素或精美的十字架,并且保证每天祈祷三次,感谢天神对他们慷慨的给予和祝福。

    也正因如此,一副牧师装扮的蓝斯洛和幻尘在这里受到了人们极为友好热情的招待,并使用各种不同的方式向他们表达自己的敬意,比如两天以前,某个餐馆老板一本正经地尊称他们为“神的使者”,当时蓝斯洛亲眼看到黑衣魔王的唇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尽管这之后幻尘立刻用干咳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但他敢发誓,刚刚他绝对是在发笑!这个笑容虽然一纵即使,却大大不同于日常讥诮的冷笑,这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原因有可能是那句话对他来说有些滑稽得过火!

    再比如刚刚,路边开杂货店的少女突然跑了过来,向幻尘手中塞了几颗红润可爱、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果实,并趁他发愣的时候,大胆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颊边吻了一下才笑着跑开。幻尘皱了皱眉,转身把那些果实塞进了他手里,就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去。

    也许幻尘对这种小事不屑计较,可是他却觉得大为光火!他不喜欢别人这样亲吻幻尘,就算只是一个小女孩!所以他把那些东西丢给了一个正在闭目祈祷的乞丐,马上追了上去把幻尘拉进路边的暗巷,恼火地将唇印上他被吻过的那侧脸颊,接着又忍不住吻住了他的唇,至于结束,魔王的獠牙当然没有放过他。

    “你发疯了吗?”

    “我没有发疯,但是我非常嫉妒!我讨厌有人那样对待你!你已经属于我了!”蓝斯洛注视着幻尘隐隐透出火光的黑眸,舔了舔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咬破的嘴唇,霸道地挑起眉,理直气壮地说。

    “我不属于任何人。”幻尘别开脸,转身准备离开暗巷,却被右腕上的“心之索”牵制住,被蓝斯洛用力拽了回去。

    “你现在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天使一生中只会把身体献给自己最爱的人。”

    “很可惜,那只是对你而言,我不是天使,我是魔王!”幻尘握住蓝斯洛的手腕,试图扳开他拥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想不到越是挣扎那家伙就抱得越紧。

    “是吗?拉尔亚迪兰。”蓝斯洛气极之下喊出了这个不该提起的名字,幻尘的脸色立刻在一瞬间变得铁青。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惊觉自己都说了些什么的蓝斯洛,看着魔王突然慌乱狂躁起来的表情,立刻反射性地将手臂又收紧了几分。“你冷静一点,答应我不逃走,我会向你解释清楚。”

    担心,是的,他很担心,从踏入了霁月国那一天就开始忐忑不安,总觉得他会在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张开翅膀离他而去。

    “我就算想也不可能做到!”幻尘抬起右臂,露出手腕上的“心之索”。

    “对不起。”蓝斯洛烦躁地将垂下的发丝拢到脑后,也许他自己也同样需要冷静。“本来在我知道了一切之后就该解开它,可是我不敢那么做,我想留住你,不管你是幻尘还是拉尔亚迪兰。”

    “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幻尘一动也不动地僵立着任蓝斯洛将他整个拥进怀里。

    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凝滞起来,静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好一会儿,蓝斯洛的声音才低低地在他耳边响起。

    “那天我见到了沙夏──”

    “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告诉你的?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听完了蓝斯洛的解释,幻尘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道。

    “是的。”蓝斯洛点点头,“我想他不肯出来大概是因为惧怕你的威严,他希望我可以帮助你,又怕你因此怪罪他,比如把他丢给德鲁作晚餐之类的。”魔王的情绪并没有他所担心的那么激动,这让他稍稍放下了心,开始用比较轻松的语调和他说话。

    “闭嘴!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我要知道真正的原因。”幻尘瞪向蓝斯洛,光凭他那邪里邪气的眼神和笑脸,他就不会轻易相信他说的任何东西!

    正当他狐疑地审视着天使的话有几分可信度的时候,“赤炼”无声地顺着他的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

    “王,他说的都是真的。”

    “沙夏,是你吗?”魔王略皱了下眉,抓起黑蛇把它拎到眼前。

    “是的,就是我,我亲爱的王。”沙夏咧开嘴,努力在一张蛇脸上表现出可爱的微笑,“魔界所有的臣子们都十分担心您的安危,所以长老们决定派我到这里来,伴随在您的左右,直到您平安回到魔宫的那一天。”

    “虽然‘赤炼’不是生灵,你可以借动它的躯壳留在这里,但是这种做法仍然会消耗你的魔力;而且万一这里或者是魔界出了什么问题,你的灵魂和肉体将有可能永远被分隔。”幻尘提醒道。

    到现在为止,他都不能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回到魔界,隐者拉斐尔三兄弟是格里帕瑞德麾下最冷酷残忍的使者,他们是人类与天使的混血儿,当他还在天界的时候就已经听过他们的名字,他们的父亲是人界被选出的最强壮、最聪明的男人;天界唯一的女性圣天使带着天帝的意旨与他结合,生下了可以长留人界,却不为“凡生咒”所束缚的天使。

    他们只用五年的时间,就将近百年来隐匿在人间的千只魔物斩杀殆尽,连它们的灵魂一同捏碎,让它们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它们唯一的错误就是受够了天界对魔族长久的打击,误把人界当成了一片可以逃避纷争的净土。但与此相对的,那些在人界为非作歹、靠偷取并蚕食人类灵魂为生的冥兽,却从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那些事情,他们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公平的!因为天界的人根本不谅解魔族,或者说不可能了解!之前百年的和平全部都是表面上的假象,如果不是格里帕瑞德用尽了各种手段一心要灭绝掉整个魔族,我们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希望挑起这场战争!”

    “正因如此,王,我们虽然无法为您做什么,但一定会拼死守护住魔界的领土等待您的回归。在克莱尔提斯陛下遭受到了那样的残害之后,您刚刚到了魔界的时候,我们并不知道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是您给了我们新的希望。”沙夏低下头,象征性地吻了一下幻尘的手背,接着又转向蓝斯洛。

    “我请求你,以你体内那一半的魔族血统起誓,看清你的心,如果你真的爱陛下,就请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他已经一个人撑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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